人生有風雨是常態,風雨無阻是心態,風雨兼程是狀態。
司戀曾以為,她和竇逍那場如晦的分手,就是她人生中經曆過的、最大的風雨了。
那種因失去、後知後覺帶來的心痛,遠遠超過竇逍在違背她意願時、帶給她的恐懼。
那隻要她正視自己的內心,隻要他們兩個攜手穿過風雨,必將不會再怕任何荊棘。
直到此後經年,每一段歲月靜好前後,生活都會猝不及防地向她、向他們加注一陣風雨交加。
司戀才知,彼時會生出這種可笑的想法,隻能說明她還太年輕。
風雨來襲前,我們先來說回司戀掛斷竇逍那通報平安的電話後。
一經得知竇逍動向,司戀就趕忙告訴給四哥和連姐。
怕四哥挑理說竇逍是不重視這初次登門拜訪、才半道去找哥們兒,司戀也沒解釋他為什麼晚到,就隻說了個大概時間。
因著見過這位準妹夫,東北爺們兒又都大多有裡有麵兒,大堂哥也早已找上四哥,也就是他老叔,認真在旁陪著、想著有需要時給老叔老嬸出出主意啥的。
畢竟倆人就差十幾歲,不說處的跟哥們兒似的吧,但司貫勤從小到大、的確跟老叔比跟自己親爹更聊得來一些。
見老叔聽聞這毛腳女婿到的這麼晚後,本就皺巴巴的五官逐漸越發擰巴。
司貫勤忙中肯提議:“這不假期高速費全免嘛,越往咱這旮遝來道兒越不好開,估摸著就耽誤了唄。
那啥老叔,要不還是讓小竇擱市裡下道吧?大夜裡的來家,一是咱也招待不好,再一個也影響我爺我奶休息,咱……”
“招待個屁!上車餃子下車麵!知道道兒不好走還不早點兒出發?就給他下碗麵條兒得了個屁的了!”
四哥本就對竇逍有意見,這一聽更不樂意。
連姐在旁一掀眼皮,也沒什麼好氣:“你差不多得了昂,不管幾點到,人孩子來了也不能就整碗麵條糊弄人家,尤其還是頭回來,回頭你姑娘去人家、人家爸媽也就給煮碗麵條你樂意奧?”
四哥騰地起身:“他敢!他們家敢!要是敢這麼對我閨女!彆說八抬大轎了,就是擱宇宙飛船來接我都不答應!”
吵架才不是比誰聲音更大,連姐隻冷哼一聲,便一招取勝:“哼,過日子就四個字兒,過的就是個將心比心。誰家都就這麼一個,你這麼對人家孩子,還能指望將來人家拿你姑娘當親閨女?”
“他、他他、他們、”四哥一股濁氣堵在肺管子裡不上不下,氣的肚子一起一伏,轉好幾圈兒也沒想出詞兒來。
於是乎,這老丈人抓起煙盒就往外走,隻忿忿向大侄子甩了句:“大小子!你跟你老嬸兒商量吧,看沒看見?這個家我說了不算!人家娘倆兒才是一條心!!我就是個長工,楊白勞,有人來跟我搶閨女我都得挺著!哼!”
司戀聽了老爸這酸話心裡也不好受,可她怕竇逍會心窄多想,又不敢跟他提讓他道歉的話,就隻能受著這陰陽怪氣。
扁著嘴聽完連姐和大哥商量接待流程,最終定下當晚還是讓竇逍先到家裡。
就是司戀他們三口人冰城的、自己家裡。
待到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四,他們一家四口再來給爺爺奶奶拜年。
大哥還眨著眼睛向司戀保證:“放心,老疙瘩,我晚上跟我老叔一起去接小竇,送他們到你家樓下我再走,保證不讓小竇挨揍~”
既已定下方針政策,司戀就又聯係上竇逍,方才得知他已改成了坐動車。
連姐一看車次,瞬間就覺得準備接風晚飯的時間不夠用了,趕緊張羅回市裡。
因著大堂哥晚上還要回來,四人就開了兩輛車出發。
四哥和連姐開他家q五子,正好,司戀就坐上了大哥的車。
行至大路,司戀碰見小夥伴劉慧在跟拉黑活的拚車司機談價,說是要去市裡相親。
她立馬下車——
“誒呦這大過年的你相什麼親啊,還不夠搗亂的,快上車吧先。”
隨即也跟著坐進了後排。
劉慧因為有個弟弟,父母的認知就放在那裡,對她這個姐姐的彩禮要求就極高,她自己本身對另一半也有所期盼,總不能為了錢找個瘸子傻子二愣子,所以雖然早就不念書了,也一直沒嫁出去。
路上閒聊,司戀了解到這次相親這個男的,是在市裡開飯館兒的,介紹人是給他店裡送肉的屠宰場合夥人,所以就趁春節不忙,安排在這男的飯館兒見麵。
司戀聽著有些擔心:“飯館兒誒,還不開張,那不就是封閉空間嗎?萬一介紹人跟那男的是一夥的,你這安全能有保障嗎?”
劉慧神神秘秘拉開挎包內裡的小兜兒,叫司戀看了眼裡麵的姨媽巾,頗有信心地說:“你看,我正那啥呢,沒事兒。”
司戀沒聽出重點,一眼看出小夥伴又用那種包裝簡陋的散裝姨媽巾,第一反應就是批評她,“你怎麼又用這三無產品呀,就不能對自己好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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