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聽聞這比相親對象還水靈幾倍的小辣椒給他定這麼多罪名,剛還一副垂涎欲滴的嘴臉,立馬跳起來張牙舞爪詭辯。
並點著左側太陽穴腫起的大包、反咬寶軍差點把他打死,殘暴程度堪稱故意殺人。
劉慧有了小夥伴撐腰,狀態終於緩過來了,本就是性子爽辣的東北姑娘,鉚足了勁兒開罵。
句句不離問候他媽。
司戀雖然罵不出臟話,但那張巧嘴就跟機關槍似的,突突個不停,整個人也足夠凶。
除卻兩人兩年前在「船說」吵架那晚,竇逍從未見過司戀情緒如此激動。
不,不一樣,他的小丫頭片咂,因著仗義、共情,情緒已然到達激憤和憎惡的峰值。
直到這一刻,竇逍才意識到司戀是真長大了。
曆經種種,愛憎分明,終於從一個小女孩兒變成一個大人了。
‘多好啊,她這股子遇事不卑不亢、說話條理清晰的勁頭兒,多適合當一個能保護孩子的好媽媽啊~’
神謀魔道的,竇逍腦子裡竟冒出這麼句話,還是他自己的聲音。
許是受病情腦化學失衡影響,竇逍發覺自己逐漸開始排斥這種雙方衝突、對峙的混亂場麵。
神魄再次遊蕩在人格走失邊緣。
不至於發狂,但那種鬨心不光是情緒化的煩躁,是真覺得胸口憋悶、掌心發緊。
他一衝動,便當著警察的麵兒,隨手抄過一個文件夾,嗖地一甩,直直抽在那畜牲的麵門上。
同時沉聲道:“行了!你他媽不就是想要錢麼!要多少,開價吧。”
全場安靜了片刻,緊接著就是那畜牲捂著臉叫囂的噪音,直說自己不差錢,寶軍差點殺了他,且他沒還過手、不算雙方互毆,必須讓警察把寶軍帶走。
“走就走!大不了拘留!反正老子有飯碗,又不打算考公!”
嗯?
寶軍情緒上頭,突然拍案而起,不光冒出這麼句有點愣的話,還嘁哩哢嚓把羽絨服給脫了,狠狠砸在地上,朝警察一伸手腕,示意給他銬上。
警察叔叔下意識摸了把腰間,並未摸著銀手鐲,因著是日常巡警,幾個同事都以為就是來調節民事糾紛,並非逮捕。
垂眼看了眼寶軍布滿薄繭的手掌,警察叔叔倒是想跟這見義勇為的好小夥兒握個手。
竇逍則被這孩子的謎之操作氣樂,緊繃的煩躁情緒一下就鬆快了。
他壓了壓寶軍的手腕,對警察叔叔拜托道:“警察同誌,我看這事兒三兩句話也說不清,要不您就把他們倆都帶回去調查吧。”
寶軍:“對!儘管查!隨便查!我就打他了!該怎麼罰怎麼罰!我!不!怕!”
竇逍真想當場給他個腦剃,心說,我看你像個會噴火的葫蘆娃。
要是換成機靈的寶華,竇逍很有信心他是會看懂自己什麼意思的。
好些事兒在明麵兒上不好操作,還真就得走一趟城門才能排除後患。
寶軍可不見得懂這裡的門道,就是個敢作敢當。
竇逍無奈地彎身撿起寶軍的衣服給他披上:“穿好嘍,待會兒出門彆凍著牙,等到了裡頭覺著熱再跟政府申請脫也不遲。”
同時小聲囑咐他到裡頭彆啥都說,明兒就找人撈他。
出商場,劉慧滿心歉意加感激,始終步伐焦急,緊跟著被押控的寶軍。
到了警車旁,便叫警察把她也一並帶上。
警察告知她受害人不需要拘押,叫她回去等消息、彆離開當地,隨時可能會被傳喚配合調查之類。
劉慧還是不放心,就怕寶軍遭到不公審判,強烈要求在旁跟著作證。
寶軍對她呲牙一笑:“放心吧姐,我不能有啥大事兒,咱有理咱怕啥~!”
幾人目送警車駛離,竇逍從商場保安手裡接過寶軍買的東西,眼神示意媳婦兒安撫一下小夥伴,三人就暫時返回了醫院。
而後,當聽說從小看到大的好閨女挨了欺負,連姐恨不得拔掉點滴去幫她出氣。
這個時間病房已經不允許探視了,是竇逍安排的陪診和護工稍加疏通,倆姑娘才能進病房簡單點個卯。
四哥就歘空去外頭抽了根煙,和他女婿嘮兩句。
待聽說連姐身子並無大礙,隻要摘掉節育環加刮個宮就行。
劉慧不懂就問:“為啥非得帶那玩意兒啊?聽著也太疼了。”
還真是,司戀也一直納悶兒,才想起來問:“是不是女人結了婚都得帶啊?”
隻聽連姐雲淡風輕地說:“嗐,你們不用,現在不用,我們那會兒計劃生育正是嚴的時候,說是不強製,可那會兒戀戀他三大爺不是能幫她把戶口整城裡來嘛,就得辦那個獨生子女證,就要求必須上環兒,至於防止那啥方麵,你們可以上網查查,或者等結了婚跟醫生谘詢谘詢,我這文化水平也說不明白~”
原來真的跟她有關……司戀心口一酸,悄悄抓住媽媽的手,扁著嘴差點又要哭。
劉慧見自己從小就超喜歡的連姐身子骨遭罪,眼角已然滲出心疼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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