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癟三,瞞著我們玩什麼呢?”蘇鵬一把勾住白欽的脖子,手指不輕不重地掐著她的臉頰肉。
“艸,你們發什麼癲?”白欽麵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脖頸上青筋若隱若現。
她猛地甩開蘇鵬的手臂,製服袖口在空氣中劃出淩厲的弧度。
沈永順慢悠悠地轉著手中的筆,金屬筆帽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你這家夥,”他突然把筆尖抵在白欽胸口,“瞞我們瞞的好苦啊~”尾音拖得又長又黏,像融化的麥芽糖。
“啊?我瞞你們什麼了?”白欽歪著腦袋,後頸碎發隨著動作滑落,眼神中帶著些許慌亂。
她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臂。
“當然是......”蘇鵬眯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暗芒,指尖凝聚的魔力在空氣中拉出淡藍色軌跡。
就在這刹那——
“轟!”
爆炸聲撕裂了早晨的祥和。
三人同時轉頭,隻見天際線處炸開一朵赤紅的濃煙雲,衝擊波將操場邊的桂樹震得簌簌作響。
一個黑點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身後拖曳著瀝青般的濃霧。
“什麼鬼?”蘇鵬的製服無風自動。
沈永順已經將魔力波動調整為了戰時狀態。
白欽眯著眼睛觀察那個黑點。
她看見那個黑點掠過之處,柏油路麵像巧克力般融化。
“飛上去!不能讓他靠近!”她猛地跺腳,鞋底迸發的星力將水泥地踩出蛛網狀裂痕。
地麵:so?
三人升空的瞬間,下方傳來玻璃接連爆裂的脆響。
窗戶:so?你們就不能打開再飛出去嗎?
萬叔帶著安保隊懸浮在前方,防護罩折射出無色的光暈。
“前麵的身份未知者!這裡是學校,警告你不要再前進了!”擴音器將聲波凝成實體音錐激射而出。
此時,白欽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漫開,每粒塵埃都在她的感知中清晰可辨,以防有其他敵人。
“是救世教殘餘的主祭!”萬誌懿的怒吼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從耳麥裡得知了那個黑點的身份,“栗子你去疏散人群!其他人跟我構築防禦陣列!”
“是!”
“明白!”
主祭的身影已清晰可見。
他黑袍下伸出無數觸須狀毛發,每根毛發頂端都睜著血紅的眼睛。
“哈哈哈!”笑聲中混雜著金屬摩擦的刺耳噪音,“既然你們這樣趕儘殺絕......那我就拉著你們的未來陪葬!”
地麵上在追趕的夜突然刹住腳步。
她黑色長袍下擺還在因慣性飄動,露出綁在大腿上的三把匕首。
“嘖。”她眯眼望著遠處升起的防護罩,耳麥裡傳來指揮部沙沙的電流聲,“看來有人幫我收拾爛攤子了。”
“又搞砸了。”夜袍子下的手握的很緊。
半空中的主祭突然撕裂上衣,露出布滿縫合線的漆黑胸膛。
那些線頭正瘋狂蠕動,仿佛有無數活物要破體而出。
“就你們這群垃圾......”他每說一個字,就有黑色黏液從嘴角滴落,在空氣中腐蝕出嘶嘶白煙。
白欽的右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她能感覺到掌心滲出的細密汗珠正與冰涼的金屬劍柄交融,周圍的嘈雜聲仿佛在這一刻變得遙遠。
她突然僵住了——疏散的人群裡,有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站在原地,與周圍倉皇逃竄的人群形成鮮明對比。
那人低著頭,帽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弧度。
“滴答、滴答”——白欽幾乎能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那人背包裡傳來的能量波動讓她皺起眉頭,那是一種如實質的空間能量,很熟悉。
“那是什麼?”就在她準備直接瞬移過去抓那人的時候,熟悉的空間波動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
白欽瞳孔驟縮,那是“門”的鑰匙特有的能量頻率!
“哈哈哈,你們一起進來陪葬吧!”人群中的男人突然嘶吼起來,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般嘶啞。
周圍的人群如同受驚的鳥群,瞬間後退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
有人被推倒在地,發出驚恐的尖叫;有人抱著孩子倉皇逃竄;還有人掏出手機想要錄像,卻在看到男人扭曲的麵容時嚇得鬆開了手。
白欽不再猶豫,身形在空氣中拉出一道殘影。
當她出現在男人麵前時,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腐臭味——像是放了太久的肉混合著某種臭雞蛋的味道。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那個鼓脹得幾乎要裂開的背包,指尖已經觸碰到粗糙的帆布表麵。
可是太遲了。
空間波動已經成型,一道刺眼的白光如同海嘯般吞噬了整個學校。
那光芒亮得讓人睜不開眼,卻又詭異地不產生任何溫度,就像是來自另一個維度的虛假陽光。
“這是什麼?!”被籠罩著的所有人發出統一的疑問,聲音中混雜著恐懼與困惑。
人們紛紛抬起手擋住眼睛,有人跪倒在地,有人抱頭尖叫,還有人在強光中盲目地奔跑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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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白欽沒有被白光影響,她的虹膜上浮現出一層白色的薄膜。
她仍然固執地伸手去抓那個鑰匙,指尖已經勾住了背包帶子。
可就在這一刻,她麵前的那個男人突然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
“砰!”
男人原地爆開了,就像一顆裝滿腐肉的炸彈。
赤紅中帶著暗紅色的液體濺了白欽一身,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她的嘴唇上——那味道腥甜中帶著怪味,讓她胃部一陣抽搐。
就這一瞬間的愣神,“門”完成了最後的構建。
那個鑰匙當著白欽的麵消失了。
“壞了......”白欽的心沉到了穀底。
白光消散後,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學校還是學校,卻變成了一個廢墟般世界。
牆壁上爬滿暗紫色的“藤蔓”,那些“植物”似乎有生命般緩緩蠕動;教室的牆上帶著不怎麼的生物的抓痕;操場上的籃球架被斬斷,仿佛被一劍隨意劃過。
白欽抬起頭,看到天上掛著紫色的“太陽”,那光芒將整個世界染上一層病態的紫暈。
空氣中飄浮著細小的綠色顆粒,吸入鼻腔時帶著硫磺般的刺痛感。
最令她在意的是空氣彌漫的硝煙味,就像是經過一場大戰一樣。
“老白!”蘇鵬和沈永順從半空中落下,激起一圈塵土。
當他們看清麵前的血人時,沈永順差點拔劍相向。
“你沒事吧?還有,這裡是哪?”蘇鵬的聲音裡帶著罕見的緊張。
周圍的普通人還處於混亂狀態。
一個中年婦女跪在地上喃喃自語;幾個學生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些體質較差的已經躺在地上沒了意識,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們還活著。
白欽搖搖頭,甩掉發梢上凝結的血塊:“我沒事,這裡應該是‘門’的另一側。我們得找到那個鑰匙,否則......”她沒有說完,但三人都明白後果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