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足以撕裂現代所有裝甲的攻擊,在觸及那層黑色波紋的刹那,就如同水滴彙入大海,無聲無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
白欽麵無表情地抬起手,對著前方那支仍在瘋狂射擊的安保小隊,隨意地一揮。
沒有呐喊,沒有慘叫,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跡。
那一整隊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就在這一揮之下,如同被橡皮擦從現實中抹去一般,瞬間化作了無數細微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她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據腦海中獲取的記憶信息,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般,悠然漫步在錯綜複雜的地下設施通道中。
一扇扇厚重的合金隔離門在她麵前形同虛設。
無論它們多麼堅固,搭載了多少重鎖死機構,隻要白欽靠近至一定距離,那金屬門扉便會如同經曆了千萬年的風化,從分子層麵開始無聲地瓦解、崩塌,為她讓開道路。
最後,她抵達了此行的終點。
那扇遠比之前所有隔離門都更加厚重、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巨門,在白欽麵前依舊如同虛設。
她步伐未停,徑直穿過了那無聲無息便開始分解、崩塌的門戶,踏入了門後的空間。
眼前的景象,讓白欽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是一個無比寬闊的大廳,一排排、一列列整齊排列著數米高的圓柱形培養罐,幽綠色的營養液在罐體內緩緩流動。
而浸泡在其中的,是一個個形態扭曲、強行將人類或其他生物特征與龍類組織、鱗片融合在一起的“融合體”。
它們有的尚存一絲生命體征,有的則早已僵硬。
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對同族被褻瀆的極致憤怒,如同沉寂火山下奔湧的岩漿,瞬間在她心中點燃,幾乎要衝破她那看似平靜的外殼。
尤其是當她目光越過這些令人作嘔的“作品”,看到大廳最深處那個最為龐大、如同囚籠般的培養罐時,那怒火更是熾烈到了極點——
罐中,一頭體型尚小、本該翱翔於天際的幼龍,此刻卻被密密麻麻、用途不明的管線刺入嬌嫩的鱗片之下,如同標本般懸浮在冰冷的液體中,雙目緊閉,生命氣息微弱。
嗡——!
白欽的雙瞳瞬間化為冰冷的、屬於頂級掠食者的豎瞳!甚至無需她刻意動作,一股無形的、沛然莫禦的力量以她為中心轟然擴散!
砰砰砰砰——!
大廳內,所有中小型的培養罐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接連不斷地轟然炸裂!
營養液混合著破碎的組織四濺橫流,而那些罐中的融合體,無論死活,都在罐體破碎的瞬間,被那股力量徹底湮滅,化為最基礎的粒子,消散於無形,仿佛從未存在過。
她一步步走向最深處那個囚禁著幼龍的巨大罐體,腳步在粘稠的地麵上留下清晰的印記。
來到罐前,她抬起手,掌心輕輕貼在冰冷的強化玻璃外壁上,動作帶著一種與方才的毀滅截然相反的輕柔。
她凝視著罐中沉睡的幼龍,那雙豎瞳之中,冰冷的殺意被一絲難以言喻的憐惜與沉重暫時取代。
“吼——!!!”
一聲充斥著狂暴與混亂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在她身後響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
一個體積比白欽整個身體還要龐大、覆蓋著暗沉角質與扭曲龍鱗的巨拳,帶著撕裂空氣的惡風,猛地朝她的後背砸來!
轟!
巨拳在距離白欽身體尚有半尺之遙時,猛地撞擊在一層無形的壁壘之上,發出沉悶如擊敗革的巨響。
狂暴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吹散了地麵的雜物,然而處於攻擊核心的白欽,連衣角都未曾拂動一下,依舊維持著撫摸罐體的姿勢,仿佛身後的攻擊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微風。
那頭偷襲的怪物似乎無法理解為何攻擊無效,它發出更加狂躁的咆哮,雙拳如同打樁機般,瘋狂地、不間斷地轟擊在那無形的護盾上,發出連綿不絕的轟鳴,卻始終無法撼動分毫。
白欽終於緩緩側過頭,用那隻泛著微光的豎瞳,淡漠地瞥了那怪物一眼。
那怪物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揮拳的動作驟然停止。
它那僅存著混亂與毀滅欲望的簡單意識,在接觸到那雙眼睛的瞬間,竟硬生生被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刻骨銘心的恐懼所攫取!
它那巨大的、覆蓋著鱗片的爪子,竟然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抬起來,摸了摸自己頭頂一處明顯是斷裂後愈合的、猙獰的斷角。
“是你啊。”白欽徹底轉過身,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隻是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反而帶著刺骨的寒意,“看來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親切的‘交友儀式’,‘奇美拉’。”
她抬起右手,一柄流淌著星輝的長劍憑空出現在她手中。
她將長劍橫在身前,左手食指與中指並攏,輕輕拂過冰冷的劍身,發出細微的嗡鳴。
“看樣子,你的‘主人’們又往你這堆破爛裡,塞了點不該塞的東西......比如,剛風龍的血?”她的聲音很輕,卻如同喪鐘敲響在奇美拉混亂的意識中。
“奇美拉”那被強行縫合、控製的腦子裡,一些破碎而恐怖的記憶片段不受控製地翻湧上來。
被無情撕裂的痛楚,被絕對力量碾壓的絕望,以及......眼前這個看似渺小身影所帶來的、如同麵對天災般的恐懼!
“嗚......吼......”它那龐大的身軀開始不受控製地向後挪動,沉重的腳步在地麵上拖出深深的痕跡,試圖遠離那個帶給它無儘噩夢的身影。
這一幕充滿了荒誕的反差,如同小山般的恐怖怪物,在一個少女麵前,竟像隻受驚的野獸般,瑟瑟發抖,步步後退。
“被怪物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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