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霖交代完了，轉身上樓。
能將他們接回來，已經仁至義儘了。
浴房裡的兩位沐浴完了出來，換上了乾爽的衣裳，
二夫人嘟囔了一句：
“這身臭衣裳扔了吧，想起來就惡心。”
三夫人捏著鼻子在地上的臟衣裳旁邊走過，出了浴房躲著兩個男人遠遠的，生怕臭氣沾染到剛換好的衣裳上。
顧家二爺道：“母親還沒洗呢，你們過去看看。”
二夫人鬆開捏著鼻子的手，“劉氏不是在嗎？咱們都洗完了，怎麼給她洗。”
三夫人理都沒理他們，直接鍋裡盛了飯菜，坐下來吃起來，
“這是什麼豬食”
嘴裡邊嘟囔著邊吃起來，在豬圈餓得差點吃豬屎，這樣的飯菜也不算什麼了。
好在白米飯管夠，大口吃飯，少吃菜。
兩個男人見支使不動，隻好作罷，提了熱水進浴房，洗完澡再說。
等他們出來，兩位夫人已經上樓睡覺去了。
他們兩個胡亂的吃點，才吹燈上樓。
路過母親一樓的臥房，裡麵的油燈還亮著，兩人輕手輕腳的回了樓上的臥房。
就這樣顧老夫人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望著床鋪發呆。
實在熬不住了，走到門口見灶間的燈還亮著，隻能等兩個兒媳洗完再說。
又等了一會，還是沒人進來伺候她，隻得打開門往外看，灶間處一片漆黑。
“這幫沒良心的”
顧老夫人又要扯開嗓子哀嚎，突然收住了聲音，想起不能擾了鄰居，告到衙門去又得蹲豬圈。
她望著顧家最新的被褥，還是鑽進被窩，睡醒了再說。
顧記布莊總算是安靜下來，顧梓霖躺在床上睡意全無，腦子裡還在想往北方行商事。
琢磨著順便帶點什麼，上次行商賺的銀子都存在大哥那，拿出一半來放在本錢上，也算陸續有了進項。
去年的糧食沒賣，莊子裡的種子還要銀子，這次出門隻能少帶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黑暗中李叔的聲音突然響起，“沈家可能也往北走，這次咱們跟著多帶點貨。”
顧梓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黑暗中詐屍一樣，
“李叔，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李嘿嘿一笑，“沒事的時候做點吃的看看大牛，聽他們閒著沒事聊天說的。”
不知什麼時候起，老李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了。
顧梓霖下了床，興奮的來到李叔床前，將他的被角掖了掖，
“李叔真有你的，這次賺了銀子，工錢先給您一部分。”
黑暗中的老李嘿嘿笑了兩聲，“睡吧，養足了精神明日好辦事。”
顧梓霖答應著，回到床上，心中有了主意，很快睡著了。
翌日清晨，一切照舊，劉氏起身給丈夫洗漱，李叔做飯，
顧梓霖洗漱完畢，下樓去了祖母的房間，
毫無意外的，屋子裡是擺譜的浴桶，臭氣盈於空中，床上是祖母和衣而睡，
他掃視了一圈，退了出去。
這次祖母如若不給大嫂道歉，她看誰順眼找誰伺候吧，再不整治，大嫂這個老實人要被他們欺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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