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努力裝出堅定和寬容。
新婚第一夜給了蘇芷鳶難堪就足夠了，這輩子她必須緩和和皇後之間的關係，隻要皇後不讓君赫寧廢她，君赫寧不可能將她貶妻為妾。
更甚至隻要蘇芷鳶懷孕，生下來也要叫她嫡母，她這個太子妃也算大功一件，有何理由廢她？
等她成為皇後後，再抱養一個低位妃嬪的孩子，那她的皇後之位將無法撼動。
現在的君赫寧不喜歡蘇芷鳶，那蘇芷鳶就是一個生子工具。
君赫寧微微挑眉，倒是沒想到淩栩清竟然真的變得如此大度了。
上輩子，她對側妃好像不是這個態度？君赫寧有些忘了。
“你越來越懂事了。”
君赫寧語氣平淡，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淩栩清原本滿心期待著自己能得到君赫寧一番溫柔的安慰，卻隻聽到這簡單的一句誇讚。
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既然做了赫寧的太子妃，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淩栩清強裝鎮定，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笑容卻顯得有些牽強。
“嗯，孤今晚去夕顏殿。”
晚上，夜幕如厚重的黑色綢緞般籠罩著大地。
君赫寧應了淩栩清的要求來了夕顏殿。
其實，即便淩栩清不來請求他去寵幸蘇芷鳶，這輩子的君赫寧也壓根沒打算冷落蘇芷鳶。
上輩子，由於他的意氣用事，蘇芷鳶在東宮受儘苛待。
那時，蘇芷鳶去世多日後他才得知此事，可天生薄涼的他，對於本就印象不佳的女人，自然不會投入過多的關心。
所以，他至今也並不清楚當初蘇芷鳶的死是否與淩栩清有關。
即便他日後要對付蘇家，可蘇芷鳶既然已嫁入東宮，便不應受到牽連。
況且，對於這輩子究竟該如何處置蘇家，他還未曾思考明晰......
蘇家上輩子堅決站在保守派一方，成為了阻礙他一統天下的最大障礙。
這輩子，到底是提前將其解決，還是等登基之後再說呢？
君赫寧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扳指在夜色下閃爍著幽暗的光。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意味不明的情緒如洶湧暗潮，看著有些可怕。
君赫寧昨晚離開夕顏殿，也並非僅僅是因為淩栩清的要求，還有君赫寧自己長久以來的習慣所致。
上輩子他就極其不喜歡留宿後妃的宮殿，也不喜後妃留在乾清宮。
這是他內心深處的原則和底線，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後宮的紛繁複雜隔離開來。
重生後，不論是淩栩清還是蘇芷鳶，君赫寧都有些難以改變這種習慣，不習慣與她們同睡一張床。
對於淩栩清更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他在情感上始終保持著一種疏離。
所以君赫寧寧願選擇來夕顏殿，也不想去棲鸞殿。
淩栩清親昵的樣子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讓他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些複雜而糾結的時光，他實在無法讓自己的感情回到年少時那般純粹。
進入寢殿，君赫寧並未發出聲音。
他目光銳利，一眼就看見蘇芷鳶正在全神貫注地下棋。
他悄無聲息地從背後靠近，微微抬起一隻手，示意身旁的宮人不要發出聲音。
雪晴看見太子殿下的瞬間，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下意識地想要行禮，卻被殿下淩厲的眼神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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