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艱難地,勉強將皇嗣保留到了如今。
她知道,安良娣將這個消息告訴她,不懷好意,安良娣不過是想借她的手打壓太子妃。
可是就如安良娣說的那樣,她彆無選擇。
她才十六歲,她不想死。
唐奉儀心中清楚,她人微言輕,地位低下,在皇後和太子眼中,自己的性命根本無足輕重。
若不是她的身體的確日益虛弱,她也不敢相信皇後和太子將自己當成溫養皇子的容器!
踏入東宮那刻起,她行事一直謹小慎微,在太子麵前更是表現得柔柔弱弱。
明明在新進的五個侍妾當中,她是最能得太子歡心的那一個。
可是,安良娣卻還是如同選秀時那般令人討厭。
她明明是那樣驕縱跋扈的性子,卻能在太子麵前偽裝成柔弱無依的模樣,還明目張膽地搶奪太子的關注。
明明太子是要來她的漱玉軒,卻時常被安良娣截胡。
她無比厭惡安良娣,可她的身份在安良娣麵前實在是太過卑微。
她在京城也沒有任何可依靠的勢力,無奈之下,她隻能選擇投靠太子妃。
畢竟太子妃和安良娣本就有著舊仇。
可是唐奉儀怎麼也沒想到,太子妃不是單純,而是愚蠢至極。
即便太子妃並非有意要傷害她的皇嗣。
但她的皇嗣卻因為太子妃的愚蠢行為而不能降生!
是太子妃,導致了現在她與皇嗣隻能存活其一。
所以,太子妃不能怪她,她必須要自保,即使和安良娣合作。
唐奉儀低垂的眼眸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狠毒。
太子妃看見她,急忙伸手將她叫起,臉上帶著些許關懷。
“你有身孕,不必多禮,坐吧。”
淩栩清每次看見唐奉儀,心中都會湧起濃濃的內疚之情。
是她的原因才造成了唐奉儀如今這般虛弱的模樣,皇嗣能否平安降生也成了未知數。
唐奉儀抬起頭,帶著淺笑,隨即坐下。
沒過多久,安良娣也緩緩走了進來。
她進來後,神色自若地將目光投向唐奉儀,隨後若無其事般與唐奉儀對視了一眼。
唐奉儀眼神略微一慌,隨即迅速垂眸低頭,掩飾內心的波瀾。
“妾給太子妃姐姐請安。”
安良娣聲音嬌柔說道,說完便微微福身行禮。
“起來吧。”
淩栩清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看向安良娣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好臉色。
她心中對這個女人滿是怨恨。
她最近所遭遇的一切禍端幾乎都與這個女人脫不了乾係,可她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反擊。
如今她的金冊被收,失去了對東宮事務的調動權,她做所有事情都舉步維艱。
雖然她在東宮已經兩年了,可笑的是竟然沒有培養出多少真正屬於自己的人。
到了現在,或許自己手下的人還沒有新來的安良娣,可用的人多。
她以前把東宮當做自己的家,以為太子會護她一生,她不需要謀求算計。
現在才知,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麼可笑。
可逝去的時光終究回不來。
如今再後悔也是惘然。
沒過一會兒,五位侍妾都已經陸續到齊了,內務府也派了幾個小太監過來。
領頭的是內務府一個身形略顯佝僂的一等太監,他謙卑地彎著腰。
“奴才給各位主子請安。”
接著他又直起身子,臉上堆著討好的笑。
“今兒奴才是來給東宮的各位主子送經盒還有佛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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