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著積雪的荒漠儘頭隱約出現一個黑點,那是輛黑色越野,後輪揚起飛雪黃沙,正沿著長滿枯死灌木和仙人掌的舊路緩緩朝著監獄駛來。
羅根眉頭深皺,低罵了一句“fuck”,走下了望台出了門。
“恢複期,深井不接待外客。”羅根用食指和拇指摘下雪茄。
他沉著嗓子對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說完,又將雪茄塞回嘴裡轉身準備離開。
男人一副白人麵孔,一隻眼睛蒙著黑色眼罩,彬彬有禮拿出了證件。
“我是歐洲分局的拘束官,安德烈亞斯·瓦格納,來深井確認此前歐洲轄區押來的罪犯。”
羅根停住腳步,扭頭眯起雙眼打量起這個稍顯瘦弱的男人,又接過他的證件檢查起來。
沉沒之後大局穩定,但平靜之下也少不了暗流湧動。
不安分的獵人團體又開始有人蠢蠢欲動,最近十多天,冒充約束局人員去各轄區要地碰瓷的獵人已經被抓了幾十個。
要問羅根怎麼知道的?
他本身也是一個“獵人”,隻不過後來被約束局收編了。
但就像同事說的,他不是一頭能夠被馴服的野獸,所以工作之外依然我行我素,保留著獵人的身份。
423事件審判院栽贓華夏西南轄區,彼時寂寂無名的羅根·埃文斯看出了其中端倪,留存了不少證據。
事件結束後,那位東夏之龍抵達美國問責。
羅根麵無表情地拿出證據,一舉將幾位頂頭上司和議員送上了絞刑架。
在他看來這些屍位素餐、作奸犯科的官僚早該死了,這些狗東西比漢堡裡吃出來的半截死蟑螂還要惡心和糟糕。
“德國人?”羅根沉吟著,“你的口音像法國人。”
“我母親是法國人,證件上注明了。”安德烈亞斯·瓦格納微笑著低聲說。
羅根總覺得奇怪,他將證件合上拍在安德烈亞斯胸口。
“小子,回去吧,沉沒之後這裡好得很,”羅根說,“鐘連續敲響了十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這裡是‘深井’,如果出了問題,我想歐洲轄區的那位女皇帝會親自來的。”
現在約束局內部私下都習慣把歐洲轄區的局長蘭斯洛特·羅素稱為“女皇帝”。
自她真正掌權轄區之後,羅素家對於繼承人培養多年心血的傾注才真正顯露出來。
新舊政策的易變、機構與人員的增添削減……她上台之後直接提高了整個約束局的運轉效率。
這裡才是蘭斯洛特真正的舞台,她也就此成為了當之無愧的“皇帝”。
“皇帝”當然是較為戲謔的說法,但也自然而然地體現了眾人對蘭斯洛特·羅素的欽慕和滿意。
比她那個陰沉苛責的父親好到不知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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