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日養尊處優的皇子皇妃、公主皇孫、還有你的那些親信官宦,也是要跟著你上戰場的麼!”
李隆基怔怔聽著,臉色越發蒼白。
“你讓劍南道備物資,是準備逃去蜀州?你以為你藏在蜀州,安祿山就打不過來了對不對?”
“這十多年你不理朝政,寵信安祿山任用李哥奴,最後走到了這一步……你捅了這麼大簍子現在居然隻想逃?”
“你可知道,長安的百姓還沒逃!前線的將士還在為大唐死守!”
“不管怎麼樣!”李隆基麵色慘白,卻還是嘴硬,“朕功在千秋!朕開創了盛世!”
“可你也親手葬送了這番盛世。”
“……”
一陣激烈的爭吵後,兩邊都安靜了下來。
寢殿裡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
“我告訴你,蜀州現在是老子的地盤,”秦尚遠氣得靠在巨大的殿柱上,“我想讓你有多難過,你就有多難過。”
“小滿,就當朕求你,彆這樣……”
李隆基信他的話,此刻終於有了些服軟。
他當然不會禦駕親征,但他真的會逃去蜀州。
李白寫:“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從古至今,蜀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對每個朝代來說都是相對獨立的地域。
所以一直有“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未治”的說法。
如今天下大亂,秦氏在蜀地的聲望,或許真的比他李氏還高。
殿外,秦羅煙闖了進來。
“哥哥,封印還在,摩洛克的遺骸沒有動靜。”秦羅煙氣息微喘。
“寫鷹書。”秦尚遠說,“將封印記作紅標。”
“嗯。”秦羅煙點點頭,隨即轉身出了寢殿。
秦尚遠靜靜盯著這個老頭。
天下大亂,李隆基民心儘失。
百姓的敬畏和惶恐不再賦予這位人皇,他身上彙集的“帝威”,也在逐漸衰弱。
帝威是除芙羅拉的封印之外,鎮壓魔骸的重要條件。
若是真的沒了帝威,不知道芙羅拉的封印還能不能維持。
芙羅拉說沒問題,但秦尚遠的記憶告訴自己,有問題。
不然封印摩洛克遺骸的塟魔之井,為什麼會在都容市?
記憶融合後,秦厭就再沒有出現過。
秦尚遠在一千年前的長安生活了十多年。
直到現在,他已經有些開始懷疑起“秦尚遠”這個身份。
而恍惚覺得自己變成了秦厭。
雖然秦厭是他這段曆史中的記憶,但他沉淪在這段記憶中太久了。
17年。
一張麵具戴了這麼久,也會很難再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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