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立刻轉身去自己的櫃子裡抓取金銀珠寶。
嘩啦啦——
挨個塞到每個人懷裡,直到塞不下為止。
“快,哥哥阿姐,你們快逃。”楊玉環擔心地說,“陛下、陛下如今也要往成都走了……他說是要禦駕平叛……長安、長安守不住的。”
“要是這些銀錢不夠,玉奴、玉奴再想辦法!”
楊玉環說得太急,不得不停一下。
“玉奴現在很有錢,玉奴什麼都有,哥哥阿姐,你們需要什麼?玉奴什麼都可以給你們弄來!”
這麼多年,她獨自守著屬於貴妃的財富和權貴,身邊卻沒有一個貼心稱意的人。
天子一家、朝臣百官、甚至包括楊家親戚,沒有一個人,不是為了她身上帶著的恩寵而來。
天下人隻唱:“生男莫喜女莫悲,今朝看女顯門威。”
卻閉口不提,這所謂“門威”無論男女,也不過是皇帝手裡的權力賦予的罷了。
所有人,都隻是皇帝手下隨意操弄的玩偶、身上隨意穿脫的華服。
如今皇帝失勢,曾經那些在她這位貴妃腳下趨炎附勢的朝臣商賈,對她皆是避之不及。
叛軍攻向長安,世間都傳她楊玉環是紅顏禍水,害了大唐。
流言如此,甚至是楊家的親戚,有的也開始刻意拉開距離,連騎馬出逃都嫌慢。
宮外還有人願意念著舊情來看她的,恐怕也隻有小滿哥哥他們了。
“我們什麼也不要,就是來看看你。”
秦尚遠拿過每個人懷裡的金銀珠寶,放回箱子裡。
“看看我……”楊玉環低下頭喃喃,“十七年前的正月十四,那天下午的掖庭宮裡,小滿哥哥也是這麼說的,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哥哥了。”
楊玉環眼底滿是怨念:“小滿哥哥,十歲之後我們隻見過兩麵……二十歲那年,玉奴見過你一次,如今三十七了,卻是第二麵……第三麵,又是多久呢?”
秦尚遠心中一顫。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記得這麼清楚。
“你的畫,送來了策天寺。”夏虎萌摸摸她的頭。
楊玉環愣了愣。
她回宮後,高力士再沒提過這件事。
沒想到,真的送到了。
但見說話的是阿姐,她又有些尷尬地低頭。
“阿姐……小滿哥哥許是阿姐的郎君才對。”楊玉環說,“從小就聽說了你們的婚事。”
“誒!秦厭是我的郎君才對……”芙羅拉在一邊嘰嘰歪歪。
“閉嘴。”夏虎萌麵不改色,一記悶拳放在了芙羅拉頭上。
“秦尚遠你看她。”芙羅拉告狀。
“再鬨回去扣零嘴。”秦尚遠說。
“……”
“大家都知道你從小就喜歡小滿。”
“兒時在蜀州的情誼你記了一輩子,即便身為貴妃享儘恩寵也不舍得忘記,這哪是男女間爭風吃醋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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