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河底存在和祭壇相關的東西,那麼那位所謂的“葛蕾夫人”,多半就是金錢惡魔了。
可是竟然牽扯到了皇室。
秦尚遠的目光掃過河邊站得筆直的軍隊,眉頭輕皺。
這根係......未免生得太深了。
“哥,對今天暴亂的事情,你有答案了?”聖女讀懂了秦尚遠一路上的表情變化。
“嗯,一些猜測,待會兒就能確認了。”秦尚遠頷首道。
“秦黯之,你行啊,怎麼不問你還不說了?”秦華玫在一邊揶揄道,“快快快,給我們講講!”
緊接著,秦尚遠將自己的推理思路說了出來,但沒有明確提及“葛蕾夫人”的身份。
在確認事實之前,還是不要讓伊莎貝爾對自己的投資產生懷疑,她還指望著那些錢能用來救濟東區呢。
聽到完推理,伊莎貝爾先是茫然,隨後目光裡的欽慕幾乎就要溢出來了。
“秦翟醫生,沒想到您還是一位偵探?”
麵對伊莎貝爾的誇讚,秦尚遠愣了下。
如果不是自己掌握了幾百年後的情報,怎麼會朝這個方向去思考?
但在彆人看來,秦翟思考神速,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事情發展的方向。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窺天者”麼?
“你們看,今晚的月亮怎麼忽然變圓了?”伊莎貝爾忽然指著窗外。
秦尚遠和聖女循聲望向泰晤士河上空。
原本還是彎刀一樣的新月,此刻竟然如同一輪光潔的玉盤掛在夜空裡。
“這未免也......太圓了。”
聖女眼角顫了幾下,心裡生出了一些不太好的直覺。
秦尚遠借著秦翟的記憶,快速心算了一下,現在是陰曆月初,彎弧一樣的新月才是正常的。
月亮為什麼會忽然變圓?
而且......這也太圓、太亮了。
而一向不拘小節的秦華玫忽然收斂了神色。
絕望地睜大了眼睛。
......
......
西區,傑明街。
月光傾泄進凸肚窗。
牛頓手中捧著殘破的《死靈之書》,穿著黑色的長袍站在書房中央。
他麵前清空的地板上,有一座繁複、晦澀的煉金矩陣。
矩陣周圍有數十支白色蠟燭燃燒著。
火光搖曳,照亮了整座矩陣。
除了鹽硫汞之外,繪製這座矩陣的基底中還有大量的人血。
人血是牛頓從一家診所裡買來的,血液構築的各種符號遊龍走鳳般充斥矩陣。
一隻碩大的老鼠四肢被釘子貫穿,固定在矩陣的符文中央。
它的胸膛在十分鐘前被剖開,胸膛起伏,露出還在跳動的精致心臟。
老鼠的血液像是細流從胸中汩汩流出,和它身下的符文紋路融合在一起。
血液構築的符文其實一直都在暗自流動,流經過星羅棋布般的渡鴉眼球,將眼白染得猩紅。
秦翟說的那場儀式已經準備好了。
牛頓看著麵前的血腥場景,緊張的胸膛不由得起伏起來。
他研究了煉金術數十年,而今夜,是他第一次進行真正的煉金儀式!
他今年七十多了,他已經等不及了,一刻也不願意多等。
所以他在秦翟來之前就提前開始了儀式。
雖然秦翟沒有將準備儀式所需的全部材料告訴他,但他根據信中的內容和自己的推導,輕而易舉就補全了所有的材料。
“好......死靈之書,第七卷......”
牛頓吞了口唾沫,渾濁的眼球顫了顫。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在飄搖的燭火裡翻開了手中塵封已久的《死靈之書》。
不等他多翻幾頁,一股強風忽然吹開了窗戶!
窗簾翻飛、燭火急顫。
嘩啦啦——
死靈之書在風中飛快地翻閱起來。
明明每一頁都是瞬間掠過,可牛頓卻覺得自己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死靈之書》中所有的內容。
每一個瞬間似乎被拉到無限漫長,無數陌生的、詭異的文字像是從書頁上活了過來!
這些文字變成密密麻麻宛如線蟲的黑線,鑽進牛頓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口腔。
詭異邪惡的聲音在牛頓耳邊低語,像是回蕩在萬古之中的鬼魂終於循著儀式找到了他。
老鼠迅速枯萎,渡鴉的眼球也迅速乾癟。
窗外的月亮和煉金矩陣產生了共鳴。
皎潔的光芒越發盛大,將整間書房照亮得如同白晝。
也將整座倫敦城照亮得如同白晝。
就像是她將要散儘她最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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