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爵爺!”
得到消息的老管家熱淚盈眶地帶著一幫人衝了進來。
“爵爺,您沒事就好!”
說罷,老管家又一臉感激地看向一旁正虛弱的克萊曼絲。
而克萊曼絲隻是沉著青灰色的目光,隻是擺了擺手,她沒什麼力氣說話,需要儘可能地節能。
牛頓隨即遣散了眾人,書房裡又隻剩下自己和克萊曼絲。
腦海裡各種神秘知識正在從他的意識中剝離,可磅礴的知識依舊翻滾著,仿佛燒開的水一樣讓他覺得困擾。
牛頓壓抑住這些知識對自己的乾擾,醞釀了許久問:
“克萊曼絲小姐,您是怎麼知道我的事的?”
克萊曼絲沉吟片刻:“說起來很複雜,總之今夜的儀式是彆人布的局,和今天白天東區大規模暴動有關。”
克萊曼絲用極短又清楚的邏輯,告訴了牛頓對於煉金術的狂熱是如何被“玫瑰十字會”利用,又是如何與東區暴亂,平民死亡聯係上的。
牛頓聽著聽著,滿布皺紋的臉上,神色愈發呆滯。
“您是說......東區上千人的死亡和這場儀式有關聯,而且因為這場儀式,今夜還會有不少傷亡......儀式成了今晚動亂的幫凶?”牛頓聲音顫抖。
也就是說,他艾薩克·牛頓,是殺人犯的幫凶。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煉金術的狂熱。
或許自己沒那麼輕易相信玫瑰十字會的信件。
或許能夠有些耐心,等到秦醫生來時再進行儀式......
懊悔和空洞像是潮水席卷而來。
這位在後世看來一生榮譽無數、驕傲無數的偉大哲人,久違地在心裡感受到了“罪惡”。
書房中陷入了沉默。
克萊曼絲低垂眼簾,再一次擦去鼻子裡流出的血。
停下來之後,她的鼻子就在不斷地出血。
但出血量正在減小,她的身體正在慢慢恢複。
克萊曼絲低頭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隨即愣了下。
她原本光潔的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橫生出了幾條不深不淺的皺紋。
......
......
東區,港口結界。
緋紅的薄霧中,鐵與血構築的蜈蚣魔軀在月下舒展身軀。
鋼鐵摩擦碰撞的巨響回蕩在霧裡,幽遠又詭異。
蜈蚣身上的槍炮膛管掃射了一輪又一輪,蒸汽噴薄,鋼鐵的蟲足嘩啦啦地傾軋,建築在它的腳下就像是紙糊的。
此刻的港口早已變成了一片千瘡百孔的廢墟。
喬治一世派來駐守的軍隊全數化為菌仆,結界外的倫敦城正在安睡,結界中,隻有驅魔者們在孤軍奮戰。
但現在有實力對抗魔軀的,也隻有那位東方醫生的妹妹,其他人隻能在一旁清理戰場、搜尋可以援救的災民。
這也是個不小的活。
烏爾夫和秦華玫分頭行動,先是找到了還留在棚戶裡沒來得及逃走的人,隨後又開始聯合其他的驅魔者們對傷者進行轉移。
散落在結界中的東區民眾很難尋找,他們通常要掰開磚頭或者拉開傾斜的門才能確認裡邊是不是藏了人。
不能任由這些人藏在結界裡,富靈的環境下,那頭魔軀根本就無法殺死,甚至還會不斷變強。
即使有聖女周旋壓製,戰場的區域也還在不斷擴大。
他們所能預計的最壞情況,就是這座結界完全淪為戰場,而至於結界是否能夠強到抵禦一頭上位惡魔的狂暴魔骸,把它牢牢限製在這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