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歌看出了陳米的窘迫,遂閉上眼睛:“沒事,我不看,你換吧。”
“......哦。”
陳米吞吞吐吐了幾句,才漲紅臉咬著嘴唇開始換衣服。
衣料摩擦的沙沙聲響裡,兩人的呼吸不過咫尺。
陳米愣愣地盯著那張巋然不動地臉看。
她忽然鬼使神差地脫光了衣服,就那樣赤裸著美好豐滿的身體,愣愣地坐在紀東歌麵前。
她屏息凝神,想聽聽這個男孩的呼吸是不是真的平緩又勻淨,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對女人無動於衷。
“換好了麼?”紀東歌依舊閉著眼。
他的呼吸依舊如水一樣平靜,絲毫沒有因為帳篷裡曖昧的氛圍而有任何的波動。
陳米忽然回過神來,她臉上滾燙得可以煎蛋,隻覺得熾熱的呼吸衝得天靈蓋都要飛了。
“等下等下!你你你你彆睜開眼睛啊!”
陳米手忙腳亂,連忙扒了套看起來還算性感的蕾絲內衣出來打底,又層層疊疊穿上了其他的衣服。
隔壁帳篷的卓瑪拉姆也渴醒了。
“咦,對麵不是陳米姐姐的帳篷麼?怎麼這麼早就醒......”
看著隔壁帳篷映過來的兩道人影緩緩交疊,卓瑪拉姆驚詫地捂住了嘴。
然後緩緩側過身去,覺得自己的眼睛不乾淨了。
“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沒看見......”
“聽起來你壓力很大誒,是環境的原因麼?”
一番深入交流後,陳米終於對紀東歌的過去有了詳細的了解。
這是搭檔這幾年來,紀東歌從來就是拔刀開工、合刀收工,轉身就走連血都不帶擦的。
工作之餘,也多數都是陳米在一邊喋喋不休,紀東歌來擔任傾聽者。
他很少主動說起自己的過去。
陳米隻知道他小時候是個和尚。
“不知道,我覺得環境對我沒什麼影響。”紀東歌認真想了想,“那些夢,更像是伴隨我生來就有的。”
“你是說夢裡有一座山,雲霧繚繞,佛光普照?”陳米努力幻想著紀東歌描述的夢境。
“那座山深處有一座極華麗的廟宇,菩薩羅漢們在講經堂裡念經......還叫最上首的那位‘世尊’?”
“嗯。”
“你夢見靈山了?”陳米豁然開朗。
“靈山?”
“大雷音寺所在啊。”
“大雷音寺?”
“電視裡不都這麼演麼?說世尊釋迦牟尼,帶著一幫菩薩羅漢在靈山之巔的大雷音寺中講經。”
“可典籍裡,世尊講經是在鷲峰山,沒有大雷音寺這種地方。”將經書爛熟於心的紀東歌更正道。
“那佛經裡也說,菩薩和羅漢們被一種蜘蛛邪物掏空了肉體麼?”陳米反問道。
紀東歌愣了愣:“沒有。”
“那不就得了?”陳米醉心於自己的智慧,“這倆不是一回事兒,經書裡的世尊是經書裡的,夢裡的世尊是夢裡的,白馬非馬呀施主。”
說完,陳米才意識到:“不對,你沒看過西遊記?”
“西遊記......聽說過。”
“哇我真得好好查查你的國籍,身份證拿出來!靠......證件照也這麼帥你要乾嘛......”
陳米把身份證塞回紀東歌褲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