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我感覺我現在已經康複如初了哎,太神奇了,我們在這裡那麼多日,居然完全沒感到餓,每天喝喝水,都覺得活力滿滿啊!”阿蘭在湖裡漂著興奮地說道。“我們再休整幾日就可以試著離開這裡了,這地方我熟,包出去的!”
“這裡的水含有靈之力還有生命之力,可以直接補充你生命的消耗所需的能量,自然可以無需進食。”老摩爾摸著胡子,一副高人做派的模樣。
老摩爾繼續說道“好了好了,小王八蛋快上來了,整天泡在那個湖裡,感覺你快都要被水裡的靈之力孵化出來成小王八了,哦呦呦,我看看,我怎麼感覺這湖水沒有前幾天清啊,靈之力也少了許多。”
“你放屁!”阿蘭氣急道,並且快速地從湖的中心遊了上來準備和老摩爾較量一番,論個對錯。
阿格蕾婭笑盈盈地看著這一幕,似乎也會想起來什麼,以前她和她的老師似乎也是這樣,整天無憂無慮地生活,但突然便感受到一陣刺痛。“老師是誰,怎麼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阿格蕾婭麵帶痛苦地說道。
腦海裡記憶碎片不斷閃現,重疊,出現了無數重疊扭曲的畫麵,畫麵裡有個聲音也在不停的重複走!快……走,阿……格蕾婭……不……要回來,快走,永遠也不要回來!阿格蕾婭頓時頭痛欲裂,隨著一聲大叫,便倒在了草地上,阿蘭和老摩爾聽到阿格蕾婭的大叫,立馬也往這邊趕來。
“沒事兒吧,阿格。”阿蘭立馬將阿格抱了起來,將阿格蕾婭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沒,沒事兒,隻是剛剛看你和你老師相處的樣子,我想起來我的老師罷了,但當我開始回憶老師的模樣和名字,我就腦海就一陣刺痛,不知怎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阿格蕾婭臉上微微帶著痛苦的神情道。她並沒有和阿蘭說出她回憶中畫麵中聽到的聲音,主要是她也不確定這個畫麵與聲音的真實性,所以也就沒說。
“回憶不起來?阿格,你是不是被抓來集中營的過程中,受到什麼重創了啊”老摩爾擔憂道,經過這幾日的相處,發現阿格蕾婭對他們確實並無惡意,這也打消了老摩爾的疑慮,況且也看得出來阿蘭對其的喜歡。
“記……記不清了,隻記得我在森林裡遇到了襲擊,但記不清具體了,我的記憶好像缺失了很大一部分,原本沒有去回憶時,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奇怪的,隻是剛剛一去回憶。我才發現我的記憶丟失了”阿格蕾婭說道。
“記憶丟失?我以前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算了,應該是最近遇到的狀況我以前都沒有遇到過,什麼休斯沃德中心是居然是片湖,還有阿蘭身上長滿的漆黑之羽,竟逼得那羅延開啟了身外身,我與這小王八蛋相處了十幾年,他現在身上的種種,我都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奴隸當太久了,對什麼感知都不行了吧。”老摩爾失神道。
老摩爾開始努力回憶關於治療記憶缺失的方法,突然想到以前他還在城主府的時候,記得阿瑞斯決鬥場有種方法可以修改記憶,因為有時決鬥場會專門安排父子,兄弟,夫妻以及有著各種人倫關係的奴隸決鬥,為了防止他們下不去手,故而將記憶修改,讓他們相互敵視,將對方視為生死仇敵,這種戰鬥深受那些西王城裡的達官貴族的喜愛。既滿足了一些人的變態心理,又給予了一些愛於表演的人一個舞台。不少貴族在看到這種人倫相殘後,都會假意的擠出幾滴眼淚,隨後深情款款的對著同行之人說道“這真是一場人間悲劇啊!”
而有些貴族又特彆喜歡吃這一套,往往會覺得對麵是個有大慈悲心的人,殊不知這種特殊的角鬥,往往會以此為噱頭提前宣傳好幾天,而準時到場來的人幾乎都是抱著來看這種人倫相殘的心態而來的。而且,在角鬥場得的大部分奴隸都知道有這種規則,故而大部分都不會與自己的血親相認,以免被其所迫害。除了定期新進的奴隸因為不知道這個規則,而與自身的家人表現得太親近,因此發現,被角鬥場的管理人抓來做為這種角鬥的儲備物資。
老摩爾對這種行為是深感厭惡的,以前在阿瑞斯角鬥場門口,他曾聚眾斥責這種行為,滿腔憤慨地說這種這種泯滅人性的做法,是在其他大陸所明令禁止的。
但對於崇尚戰鬥且充滿血腥氣息的土地來說,隻有鮮血才能讓這些人感到興奮與爽感。老摩爾的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用。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那羅延的下屬,又是五星鍛造師的身份上,他那天都有可能被當成奴隸抓進去。
隻是還沒等老摩爾想起來什麼,一陣無力感充斥著全身,竟使得眼前一黑,無力地倒了下去。
“終於結束了啊!”老摩爾在倒地後無力道。阿蘭和阿格蕾婭看見這個場景,也立馬起身走了過來,阿蘭抱著老摩爾急忙問道“老頭子,你怎麼了,你怎麼那麼輕!”阿蘭仿佛抱著一團羽毛一樣,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根本感覺不到自己像是在抱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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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大呼小叫的,老頭子我還沒死呢,隻是有點累了,想休息了。”老摩爾無力地說道。
“休息什麼啊,老頭子我們去城裡休息,去你最愛的天竺娜迦,你不是說等以後我們倆不再是奴隸了,你就帶我去天竺娜迦最好的酒館,吃最好的野兔和野雞嗎,你答應我的!”阿蘭帶著哭腔說道。
“哈?老頭子我有說過嗎,你彆亂說,真的是,咦,怎麼臉上濕濕的,你在哭啊,阿蘭……,彆哭了,傻孩子。好好好,我答應你,我帶你去吃。隻是,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老摩爾用手輕輕撫摸著阿蘭的臉。
“什麼意思老頭子,你看不見了嗎?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湖水這麼神奇,一定也能治好你的,老頭子。”阿蘭順勢要將老摩爾抱起,準備帶往湖裡。
“沒用的,阿蘭,你還記得我提過的生命之力吧,生命之力確實可以補充,但我老了,老的就像一個充滿裂縫的罐子,就算把這個湖水裡的生命之力全部給我灌進去,也會因為罐子的裂縫而流出來,我的袍子口袋裡有兩樣東西,你幫我拿出來吧,阿蘭。我還有一些話想和你說,你把我放下來。”老摩爾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
原本老摩爾前去救阿蘭時,經過哈奴曼連續數日不間斷地追捕,身體早就疲憊不堪、搖搖欲墜了,他的身軀早就變得異常脆弱,宛如腐朽的木頭,似乎隨時都會崩解。然而,命運並未眷顧這位勇敢的老人。在楞伽山上與哈奴曼激戰之時,老摩爾又不幸遭受了哈奴曼淩厲的一掌,這一擊猶如重錘般落在他虛弱的身軀之上。緊接著,他在由漆黑之羽構築成的神秘空間之中,也受到了那羅延強大神之力的狂轟濫炸。每一次攻擊都如雷霆萬鈞,雖然都是打在漆黑之羽上,但其餘威也令老摩爾的生命之火愈發微弱。
而能讓老摩爾撐到現在也是因為那一股冰冷之力暫時穩住了身體陶罐那些裂縫,讓最後的生命之力尚存,才沒有讓他在戰鬥結束後直接一命嗚呼,隻不過這股力量一直都在消散,老摩爾那天醒來時就知道自己的生命不多了。
阿蘭聽完老摩爾的話哭的更厲害了,眼睛已經被淚水打濕,什麼也看不清,明明剛擦擦掉,淚水又充滿了他的眼眶,他四處摸著,灰袍底下是骨瘦如柴的身體,不僅冰冷而且似乎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一樣。幾經摸索,阿蘭終於在老摩爾的口袋裡拿出了兩樣東西,一本書和一個徽章。
阿蘭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老摩爾卻伸出食指輕輕地按在了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先不要出聲。老摩爾知道自己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想趁著現在還有點時間,趕緊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免得留下什麼遺憾。
“這是我的手劄,有我的這一生所有的研究成果,雖然你還不是鍛造師,現在既看不懂也沒有力量進行鍛造,但我還是想自私地將這個拿給你,希望能有有一天能幫助到你。
我也不需要你繼承我的衣缽,如果有一天餓了,實在沒錢買吃的,儘管拿去賣了換點吃的,或者不是我答應要帶你去天竺娜迦最好的酒館吃一頓嗎,你到時候進城裡,找個識貨的,把它當了,去酒館裡吃一頓,老頭子一生的心血,還是能值點錢的。
那個徽章是我五星鍛造師的專屬徽章,我小有成就後收了不少徒弟,他們也認得我的徽章,如果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你就那這個徽章去找認識這個徽章的人。還有我身上這件灰袍,是我鍛造的一個儲物器,我可不想讓這老夥計跟我一起埋了,手劄裡有使用方法,你拿著去吧。算是我送給你的最後的禮物。”
老摩爾輕聲地說道,並用手給阿蘭擦拭著眼淚,阿蘭早已泣不成聲。
阿格蕾婭在旁邊也是淚眼婆娑的輕聲抽泣著,雖然和老摩爾認識不久,但看老摩爾的離去,也讓她想起了她的老師,不禁和阿蘭感同身受了起來。
“好了,彆哭了,你們不應該為我流淚的,我是罪人啊。這麼多年來因為我不知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多少人又被抓去當了奴隸,我愧對天竺娜迦啊!”老摩爾劇烈的咳嗽起來,又堅持說道“我還是沒有學會告彆啊,想起以前我的徒弟們,出師時,我就躲起來。當時我就想啊我老了,他們的離彆是喜悅,是終於可以去闖蕩世界了,而對於我就隻有傷感,我經不起幾次離彆,所以我從不和他們道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因此而覺得我這個老師狂妄自大,從而恨我。
可是這次啊,我啊,真的……真的找不到地方躲了啊,看來是不得不和你們說再見了,彆哭了,阿蘭,以後就沒人再叫你小王八蛋了,你應該高興才是,阿蘭,你不是會那唱一首歌嗎,我也會哦,我也很喜歡那首歌,每次你在我旁邊唱的時候,我都會悄悄地跟著唱。最後你再唱一遍給我聽吧,這次我不悄悄的了,我跟著你唱。”老摩爾細若遊絲地說道。
阿蘭聽後,抱著老摩爾輕輕地唱了起來,但因為止不住地哭泣,隻能哽咽地唱著,隻聽到他和老摩爾的歌聲
“天竺娜迦,天竺娜迦,
柔風拂過山麓,親吻著開滿鮮花的草地,
從房子的院子裡穿過,媽媽期待著我回家。
天竺娜迦,天竺娜迦,
歌聲穿過雲端,吸引著自由自在的飛鳥,
從田間的人們嘴裡傳遞,媽媽啊,我馬上就要回家。
天竺娜迦,天竺娜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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