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店中的衣服。”雲舒用濕透的原衣服擦拭頭發。魏子瓷喊了聲等等,從另一邊的櫃子取出一條乾淨潔白的毛巾遞給雲舒。
幾乎是萬事俱備。
雲舒接過毛巾隨意擦拭,回到最開始的疑惑
“你怎麼一大早就要洗衣服?”
魏子瓷替雲舒收過臟衣,典雅溫婉的麵容並無半點不耐
“白日太忙,關店後又太累,一沾床就睡著了,隻有早上趁著這點時間乾活。”
“你家裡人呢?”雲舒發現閣中好像隻有魏子瓷用過的痕跡,彆無他人,“你夫君孩子呢?”
畢竟魏子瓷看著也有二十幾歲,放在古代,確實是該有過嫁人生子。
魏子瓷拿著布料的動作僵直,隨即背過身假裝整理要上架的衣服。
“我夫君……在成親不到一個月,因為衝喜失敗,早早就病逝了。”
“我爹很小的時候因為賭癮,欠錢不還被人砍死。我娘一人拉扯我和妹妹長大,卻在前幾年前勞累成疾去世了。
家中尚有一個豆蔻妹妹還在讀女學。為了掙錢我原是在一家高門大戶人家當婢女,後來我夫君在宴會上相中了我,把我買下當衝喜……他死後我被趕出夫家,這個繡樓是我自己一點一點借款運營的。”
“還差多少?”雲舒問她。
魏子瓷卻道“你問這作甚?我又不會因為這身衣服威脅你替我還錢。”
“多少?”
“……”
雲舒遲遲得不到她的回答,留下一句明日會再來,便頭也不回外出繼續刷題。
刷到午時,雲舒有些興致不高了。
這樣的效率還是太低了。
“喂。”
一名小侍衛站在雲舒身後,笑得親人“小公子,我家小姐有事尋你,煩問公子現在有空嗎?”
“你家小姐是誰?”
小侍衛笑而不語,側身讓雲舒跟上他。
某條小巷子裡,停著一輛黃金馬車。
雲舒看見馬車的第一眼便知道裡麵坐著的是何人。
“人來了?”馬車裡傳來一道女子沉靜的聲音。
小侍衛在車窗前屈腰稟報已將人帶來。
隻見垂著珍珠流蘇的簾子被一把便麵微微掀開,此景此情隻差天氣便十成十複刻了冬季雪天天逍仙宗山下,徐秉雪和雲舒多年來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華麗的馬車裡,一對生得明豔動人的雙胞胎坐在一起,各自打著好奇膽大的目光,落在外麵的雲舒。
“你就是昨夜在四季賭莊贏了一整夜的那個人?”其中一位小姐道。
雲舒“是。”
沒想到消息傳那麼快,一下子就傳入宮中。
“可有考慮入謀士一職?”另一位小姐問。
雲舒挑了一下眉,無論是外麵還是秘境裡,遇見雙胞胎總是避不開這個問題。
可是——
“當謀士賺錢嗎?”雲舒問出一個現實的問題。若自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雲舒,隻是一個運氣好點的普通人,結局會如何?雲舒道“兩位小姐能給我多少月俸?”
馬車內雙胞胎皆是一愣,沒想到雲舒上來就會這麼直接,沉默之餘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旁邊的小侍衛斥了雲舒“大膽!麵對我家兩位小姐豈能答非所問!”
霍承基抬了手,讓侍衛先彆出聲。她道“你想要多少?”
“能提前預支我未來所有月份的月俸。”雲舒將話題拋回去,“兩位小姐給不起這個價錢,那真是抱歉了。”
“嗤。”霍行冠反而笑了,“昨夜在四季賭莊贏得的錢難道還不夠你一輩子用?”
“還真不夠。我是個賭徒,可能上一秒贏得萬兩黃金,下一秒儘付東流水。”
雲舒在原地等了幾秒,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向著兩人告辭,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