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比試台,第一場。
鵬鬣食日隊對戰扶搖獵鷹隊。
對手一上台,雲舒倒是不覺得驚訝。
鐘硯溢打著招呼“雲舒,沒想到我們成不了隊友,反而成為了敵人。”
另一個身穿華服的青年冷臉上台,不是白君還能是誰?
白君看也沒看葉寧,目光全程注意在雲舒身上。
“你外我內。”白君端著一個羅盤,另一手持著沾染朱砂的毛筆。
鐘硯溢還是一副老母親的心態,站在了白君前麵。
“我先聲明一下,我隻是個會修點東西的師傅而已。”鐘硯溢向對麵的葉寧報以微笑和親切,“還請手下留情啊兩位。”
葉寧不知道鐘硯溢的身份,但從上台到現在的聊天中,大概能判斷出對方應該是個好說話的。
雲舒沒理會他,直接喚出了黃金符籙。
“欸,你這人怎麼回事啊?一上來就拿出這種法寶。”
鐘硯溢見雲舒都拿出了天賦法寶,稍微收斂了笑意,從自己的衣襟摳摳搜搜摸出了一枚黑豆玲瓏骰。
那骰子隻有食指大小,從他的指尖不小心掉落地麵。
“啪嗒——”
四周的景物一眨眼發生變化,形成一個圍棋格局封閉式的空間。
雲舒和葉寧被困在裡邊,四麵八方儘是延伸至無可尋找儘頭的棋盤,黑子白子化作上古士兵整齊劃一恪守崗位。
葉寧問“我們這是在哪?”
“在對方的玲瓏骰裡。”
雲舒帶著他往前走,餘光注意著周圍不動如山的上古士兵。
沉重的肅殺和戰場上遺留的痕跡清晰刻畫在每一件盔甲。
葉寧緊跟在雲舒身後,還沒等他看清,就被雲舒一把拉住頭發往下壓。
“呼——”
一道攜著寒冷的破風聲,從頭頂擦過頭發,幾根斷了發根的發絲輕飄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雲舒摁著他的後腦勺,將人拉進自己的懷中,彎腰帶著人躲入某位士兵後麵。
“你在這裡待著,不要隨便走動。”雲舒丟下人就去破陣。
葉寧感知到頭頂那股壓力即將消失,身子立馬朝她傾斜,無意中壓住她的衣袍,喊道“這裡不安全吧!”
周圍的士兵頭顱一致轉到中間的兩人,下一刻宛如活過來一般,提攜青銅劍大步而來。
雲舒可不能等著士兵們將全部退路包圍,又瞧了身邊臉色蒼白、產生了應激反應的葉寧正在瑟瑟發抖,無奈之下脫下外袍蓋住他的頭頂,用力一壓
“怕就不要扯下來。”
濃鬱的溫溫沉香混雜著淡淡的馨香,布料擋住了那些可怕凶殘的士兵,隻有耳邊各種淩亂的腳步和爆炸聲。
葉寧感覺到了少女已經離自己而去,周圍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撲通撲通——
心臟仿佛跳到了嗓子眼裡,吞都無法吞回去。
這並不是因為心動,而是來自對於恐懼的時刻警戒。
葉寧悄悄掀開外袍一角,露出半張臉,恰巧和某一位士兵對上視線。
他微微一愣,然而長尺利劍已經襲擊過來!
下一秒,一抹霞色憑空出現,一腳踩碎了那把襲來的青銅劍。
雲舒夾著眉頭,望之那個士兵不虞。
右手將葉寧掀開的那角還在輕顫的衣袍撫落。
“……”葉寧隔著衣袍,垂頭喪氣,“對不起。”
雲舒“這並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顧及到你。”
葉寧悄悄抓緊了不屬於他的外袍,提起勇氣
“我,我能做什麼嗎?”
“現在還沒有能幫忙的時候,等會兒我會需要你的。”
雲舒的話如同定海神針,瞬間穩定住葉寧的恐慌,猛烈的心跳似乎有了回穩的趨勢。
雲舒閃現來到了這裡,又閃到其他地方,站在某一個士兵的頭頂,尋找眾多士兵中的主帥。
這層的玲瓏骰是由一座上古戰場切割成一個獨立空間。
雲舒以前尚在寅三峰跟白君求學時,每每發生爭執,鐘硯溢為了拉開自己和白君的火力,總喜歡把自己跟白君困於這層玲瓏骰,筋疲力儘破關出來便沒了力氣繼續吵架。
破關多了,也就熟悉如何破關。
雲舒放出神識,無窮無儘的儘頭,每五步便站著一名士兵,要想在其中尋找通關的boss,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況,隻要跟那些士兵對上視線,便會被強製鎖定目標。
而主帥會附身在士兵,時刻遊行於其中,需要在下一次他附身那名士兵時擊碎士兵。
雲舒回身眺望另一個方向,微微眯起眼睛,開始分析最快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