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等……”
雲舒話還未說完,老君的身影早就不知所蹤,隻留下瑞獸兕待在原地啃草。
其實她還問有何辦法可以修補自己的元嬰。
兕抬頭,又低頭,全然對雲舒不管不顧。
雲舒嘗試過騎上牛背,還沒等坐穩,兕一個跳躍甩尾,將人不留情麵甩飛草地。
雲舒抬起埋入茂盛青草裡的臉,心中滋生沮喪,揪出幾把手中草泄憤,重新把臉埋了回去。
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是。
一股濕漉漉的觸感不停舔舐著手背。
雲舒收起傷感,抬起頭,兕正吃著自己手中的草。
草……
草了……
雲舒一個鯉魚打挺,指向兕“你該不會是想把這裡的草都吃完再回去吧?”
兕眨了眨眼睛。
雲舒大致眺望一眼看不見頭的青草,這得吃到猴年馬月?
話說,真有這麼好吃嗎?
雲舒蹲下,拔出一紮青草,仔細打量。
兕乃上古瑞獸,豈會食之凡物?
懷著這個想法的雲舒嘗試含入幾根草葉,入口即化,清爽無比,比甘泉還甜,解渴,夢回汽水+薄荷糖時代。
雲舒大口大口往自己嘴裡塞入更多的青草,更多的快感源源不斷地傳送神經感官。
她跟兕分頭行動,各自一個方向。
直到日暮,山上悄然裹上一層白霧。
兕朝著雲舒過去,用牛角拱了拱雲舒的後背。
雲舒回頭,卻是整張臉的慘白,唇色儘失。
一手扶著兕的牛角勉強起身,一手緊緊壓著刺痛的腹部。
“唔——嘔——”
雲舒推開兕,轉身靠在樹下嘔出大片濃綠色的粘液混帶血絲,胃部翻江倒海,把她今天吞下的所有物如數奉還。
雲舒嘔完,腹部還在劇痛,擦乾嘴角,回頭道“我今晚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兕應和一聲,前腿屈膝跪下,低眉順眼。
這是讓自己上來的意思了?
雲舒失笑,強撐著明顯感受到體力與體溫流失的身體,翻上牛背,連坐直的力氣都無,隻能趴著不動,望著一點一點倒退的夜景失神。
“當年酒狂自負,謂東君、以春相付。”
“流浪征驂北道,客牆南浦,幽恨無人晤語。”
雲舒自嘲,在牛的顛簸之中昏昏沉沉陷入沉睡。
兕無言,霧中行。
蓬萊仙島
“轟隆——”
不知何時,仙島上方悄然聚集了大片積雲,紫電閃爍其中,陰晴不定,詭譎危險。
眾多修士被黑雲天雷吸引,隨之前往,隻見雲層的中央卷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而中央下麵赫然是蓬萊最高瓊樓。
“這好像是進境天雷吧?”
“進境嗎?我進境的時候所見天雷並非這般龐大啊。”
“你們自然還沒見過。”
幾人回頭,是一派的長老們,立馬行禮恭敬。
為首的長老盯著積雲形成的如燭龍之眼的漩渦,向他們解釋
“那是元嬰步入化神期的五十二道天雷劫。”
弟子露出吃驚,不可置信地望去最高瓊樓。
半月前是誰被抬入進去搶救到至今,路人皆知。
瓊樓內,供奉三清大金神像之下,長明燭通明,香火不斷。
一圈的仙家們紛紛停止輸送自己的仙力,驚訝地看著圈中央躺了半個月的少女皮膚長出無數嫩芽,甚至朝外瘋狂生長。
芽枝將雲舒包裹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植物人。
其中金像之一的道德天尊散發著淡淡金光,躺著的蒼黑兕竟然奇跡般活了,起身離開主人腳邊,走向躺在香火爐底下昏迷不醒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