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無事,陪你去。”
雲舒在閃現前被霍行冠突然抱回帳篷,整個臉埋入在對方的胸膛內。
霍行冠今日未穿盔甲,如同昨日般穿著一身如同不落城裡的異域打扮。
寶藍色的打扮配合著那頭高馬尾,將平日有點陰鬱邪氣的青年提高了精神氣。
雲舒趁機摸了一把昨晚還沒摸夠的胸肌,聽見頭頂的青年啞著聲音問
“好摸嗎?”
“你呢?”雲舒又抓了一把,趁機反問他,“昨晚覺得好摸嗎?”
問完雲舒跳出危險範圍,落空了的霍行冠也不急,從儲物玉佩中變出一套衣裙拋給她。
“換上。”
雲舒單手舉起這套白色異域服飾,打量過後把他趕出去再換。
霍行冠原地轉身,“或者我幫你換也行。”
“……這倒不用了。”雲舒使用靈力一換,身上的霞裙便化為白裝。
三千長發半結髻,霍行冠見她發飾簡單,取下臂釧擠壓成頭冠的形狀,固定在雲舒發髻前。
兩人各騎著麋駝,在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丘並行前進。
霍行冠似乎想起曾經的某些事,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落下。
雲舒裹緊頭部的白縵巾,隻留一雙眼睛在外“你笑什麼?”
“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霍行冠十八歲那年,把旭國皇室爆出太子是雙胞胎的家族正是雲家。
但那並不是霍行冠跟雲舒的第一次相識。
而是在往前追溯到霍行冠十二歲那年的中秋月夜。
中秋佳節,花好月圓。
在人間,皇室每年都要在宮內辦一場盛大的中秋月宴,邀請四麵八方的親朋好友共享宴席。
暮色蒼茫,暈染了西宮青牆上的天空。
兩刻鐘前下了一場雨,小雨綿綿,並沒有影響宮宴的籌備。
十二歲的霍行冠站在一處破舊的宮牆角,幾丈高的青牆流下水珠,一顆兩顆砸入底下積水,濺起飛揚的水花。
水麵漣漪波動,等時間撫平如鏡,倒映一片牆頭遮不住的暖光。
東方燈火通明,群星璀璨降落。據說這次赴宴的客人包括了修仙界裡的大人物。
而冷宮一片寂冷,霍行冠凝望著東方燃起的紅黃燈光,隱隱地,還能聽見那邊的嬉笑打鬨。
一名老嬤嬤快步進入一座布滿塵灰、蛛網的宮殿,手捧一件整齊的黑袍子,出現在抬頭追隨星光的少年身後,遞給霍行冠。
“公子,宴會即將開始,我們得走了。”
中秋宴所有皇室子弟都要參加,身為太子,更是不能缺席,但此刻在宴會上風光無限、受著眾多臣民叩禮,不是他。
老嬤嬤還在催促“公子,這是夫人的命令。今夜各界能人異士前來赴宴,神識一放,容易察覺到您的存在。”
“嗬。”少年自嘲地接過黑袍穿上。
黑袍是件高品級的隱息防禦法寶,據說是他那位母後的陪嫁之物。
少年戴上兜帽,整件黑袍掩蓋了原先的容貌和身形。
“我很丟人嗎?”
少年的一句疑問,讓老嬤嬤跪在積水中,賠禮贖罪。
少年也並非真的在為難她,讓她起身帶路。
東頭嬉笑,西頭冷。
每一年每一次宮中舉辦宴席時,霍行冠都必須離開紫禁城。
三歲那年,宮中舉行大祭祀典禮,母後將他和弟弟帶回皇宮輪流接受神仙恩澤,被國師發現異象,之後每每逢節設宴,他都必須離開這裡,搬到京都郊外的馬莊。
聽嬤嬤講出生時,母後選擇留下弟弟在宮中,而他自從有記憶起,待在馬莊的時間比皇宮還要長久。
明明是相同的孩子,聽名字寓意卻截然不同。
承基承基,子承父業。
行冠行冠,臣叩君主。
一個父賜,一個母名。
既然如此,又何必喚他回宮?
碗不平則碎,碎得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