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十四年,皇帝薨,太子登基,獨子陸耀被封太子,已故景王妃封皇後,諡號莊懿。
朝堂上,陸知衍一手把玩著一根流光溢彩的金簪,一邊對下麵的臣子道“後宮空懸?廣納妃嬪?要不,朕封你的女兒做皇後可好?”
被點名的丞相麵容一喜,壓根沒有聽出皇帝的弦外之音,“小女能夠伺候皇上已是萬幸,不敢肖想皇後之位。”
“可是朕似乎有些命硬,克父克母克妻,不過丞相彆怕,宗廟很大,不會擺不下你女兒的牌位的。”
下一秒,一根金簪插入了那人的喉嚨,為什麼是簪子,旁人並不知曉,不過皇帝的心情陰晴不定,時常把玩一支金簪,還喜歡用金簪殺人。
現在他們有些想念魏太傅了,隻有魏太傅在,皇上才不會注意他們,皇上把炮火對準了魏太傅,他們也能得到一些喘息的時間。
……
此刻,清心殿,一個麵容精致的幼童後麵跟著一個提著籃子的婢女“凝霜,你說娘親喜歡吃桂花酥還是糯米糕?”
凝霜提著一個重重的食盒,麵對小主子的詢問,凝霜扒了扒自己的回憶,她似乎真不知道。
皇上認為小姐喜歡吃糯米糕,魏太傅認為小姐喜歡吃桃花酥。兩人前幾日因為這個在朝堂上吵起來了,陸知衍仗著身份略勝一籌,把魏太傅打發出去了。
陸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沒關係,桃花酥跟糯米糕他都準備了。
“凝霜,哥哥呢?”
“魏小公子已經在祠堂跪著了。”
聽到凝霜這樣說,陸耀加快了腳步,果然看到一個略大一點的孩童跪在蒲團上,就算是休息的時候也不忘抄孝經。
陸知衍有政務要忙,魏寂總是被陸知衍派出去做一些臟活累活,所以魏笙對陸耀來說亦師亦長。
“祠堂重地,不可急行。”
魏笙剛說完話,陸耀的步子就慢了下來,兩兄弟安安靜靜的跪在蒲團上,直到日落。
晚上魏笙給陸耀的膝蓋上了藥,陸耀問道“哥哥,我要去拜見皇祖母,皇祖母讓我帶著哥哥一起去。”
“好,但是課業不可耽誤,不過耀兒的膝蓋未好,明日隻讀兩個時辰的書就行了。”
第二日卯時,魏笙來到了寢殿,親自給陸耀穿衣,陸耀有些迷迷糊糊,但任由自己的哥哥擺布。等到魏笙說‘好了’的時候,陸耀的眼睛頓時張開,再也沒有剛剛困倦的樣子了。
魏笙牽著陸耀的手來到了太後的寢宮,頭發花白的劉嬤嬤笑著將人迎了過去。
“孫兒拜見皇祖母。”
太後一手拉著魏笙,一手抱著陸耀,看了好半天才讓周圍的奴婢跟兩個孫兒都退下。
太後按著自己的頭,隻覺得又頭疼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外甥女兒,念兒,你生下兩個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如今魏笙在宮外陪著安父安母,陸耀留在宮內承歡膝下,他們這一家人雖破破爛爛,但好在是一直走下去了。
太後沒有求死,她想給孫兒鋪出一條康莊大道,安父安母也沒有死,因為他們還有外孫,不能讓日後的鎮國公府成為一個亂攤子。
想到太醫說的話,念兒本就命不久矣,作為念兒的姨母她明白念兒的性格,她不會尋死。當初那麼選也隻是為她除掉頭頂的最後一座大山而已。
真是一個傻孩子。
……
魏寂帶著阿漾重新來到了濱州,濱州附近有流寇出沒,此刻陸知衍讓他來剿匪。
文官來剿匪,也是頭一遭。
好在魏寂聰穎,和當地的府官配合的不錯,不日就可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