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真是人都麻了,前來市一醫院這邊,都快半小時了,仍沒有能從車上下來,人多也就算了,大門前麵進去停車場的輔路,永遠堵著一排車在這裡。
陳天現在夾在車流中間,簡直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早知道這麼蛋疼,叫輛網約車,都比自己開車來得方便。
至少坐網約車過來,到門口外麵的馬路,下車就能進醫院,不用擔心塞車問題,輕鬆得一批。
眼看望不到頭,緩慢前進的車龍,陳天好想大喊一聲,特麼的,車老子不要了,然後開門就這樣離去。
但是陳天知道,不能夠這樣做,要是把車扔下,最後交警前來,找的還是傾城國際麻煩。
沒辦法,誰叫這輛商務車是登記在傾城國際名下呢。
窗外麵花圃邊上人行道,來來往往了不知道多少批行人,車龍才那麼的前進了一米不到的距離。
這種感覺就如同,上下班路上塞車,旁邊不停有騎自行車,或者電動車的人窗外經過,衝自己客氣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嘲笑自己一動不動。
扣扣扣!
陳天聽到敲窗聲音響起,不知道老子現在塞車,塞到很火大嗎,還過來敲窗,敲你媽呢敲。
敲窗的人是一個痞裡痞氣的青年,大概率是個小混混,可能是見陳天年輕,所以才選中陳天,前來敲窗戶搭訕。
“有事?”陳天降下車窗,眼神冰冷看了過去,青年對上陳天這眼神,嚇了一嚇,覺得這眼神好特麼可怕。
好一會,緩和過來,青年非常客氣,遞給陳天一張名片,上麵印有代客停車,一天之內一百塊這樣的字樣。
“臥槽,你早說,你是代客停車的嘛。”陳天吐槽了一句,拿過買的那些衣服,解開安全帶車上下來,將車交給青年,並給了一百塊過去。
給完錢,就這樣很瀟灑的跟著行人往醫院門口走去,並且感到渾身輕鬆。
青年看了眼手中的車鑰匙,又看了眼已經融入到人流之中的陳天,嘴角抽了抽,他實在難以相信,居然有人這麼好說話,上來就給錢把車交給自己去停。
這人就不怕自己是騙子,要把他車開走?
作為混混,青年也不是傻子,人家毫無保留把車交給自己停,說明人家有絕對的自信。
當然這自信,不是相信自己不會把車開走,是自信有能耐把車找回來,並弄死自己。
在這裡,一天能賺好幾百塊呢,傻子才壞自己名聲。
後麵司機不停響喇叭催促,趕緊開車,青年坐進商務車當中,急忙往前開。
這邊,陳天來到了私人住院部,趙阿姨住的病房外麵,陳天剛要敲門,一身病號服,樣子還是有些頹廢的蘇清揚,開門出來,與陳天撞個正著。
這兩天,蘇清揚沒有衣服換洗,迫於無奈下,隻好找護士小姐姐,拿來一套乾淨的病號服作為替換,所以才有了穿著病號服這樣子。
“妹夫,你來了啊。”蘇清揚沒睡醒似的,向陳天打招呼。
“你現在這頹廢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火大,給你衣服,趕緊去洗個澡,清醒清醒。”
陳天將一袋子衣服砸蘇清揚身上,生氣地說完話,直接撞上去,將之撞得側身讓出了一半門口,徑直走進去。
其實不能怪陳天這麼生氣,特麼的,自己嶽父死三年多,不是才死了三天多,用得著知道消息後,頹廢成這樣嗎?
說句難聽的話,又不是你親爹,悲傷完就算了,然而繼續這一副死樣是怎麼回事?
同為大舅哥,差距怎麼這麼大,這蘇清揚簡直爛泥扶不上牆。
攙扶門框穩住身體,蘇清揚一臉複雜看向怒氣衝衝進去的陳天,然後苦澀一笑,撿起地上的一袋子衣服。
與妹夫相比,自己真是廢得不止一星半點,難怪妹夫不給好臉色。
前晚與三嬸談話,知道妹夫前段時間一家沒了,成為了孤兒,他十分驚訝,妹夫為什麼看上去,像個沒事兒的人一樣,為什麼從妹夫身上,看不到半點悲傷的氣息。
相比自己,知道三叔身死的消息,一直陷在悲傷裡麵,走不出來,整個人頹廢得就像妻離子散一樣。
蘇清揚想起一句話,不要整天把自己當做悲劇的主角,這個世界上比自己悲劇的大有人在。
與其有這時間在這悲傷春秋,不如挺過去,找機會給三叔報仇。
想明白過來,蘇清揚原本黯淡無光的漆黑雙眸,一下子明亮起來,臉上的頹廢之意消失不見,被一抹堅定取而代之。
“小天,給清揚買了衣服沒有?”病房內,趙阿姨給陳天倒上一杯水,順便問有沒有給那個令人頭痛的大侄子買衣服。
“三嬸,妹夫給我買衣服了。”蘇清揚進來,搶在陳天前麵開口,笑著揚了揚手中購物袋,“都在這呢。”
“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們先聊。”
進去洗手間之前,蘇清揚給了陳天一個感激的眼神,感謝陳天把自己罵醒過來。
大舅哥能醒悟過來,陳天心裡欣慰不已,如果嶽父在天有靈,應該也不希望,大侄子因為他的死,從一個自信心滿滿的人,成為一個頹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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