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小心翼翼，腦袋往右看去。
地板上，小金纏著巨大化的大黃看著自己，一旁炒好菜的張辰父母，也饒有興趣地看著動大灰。
有一種做壞事被抓住的感覺，大灰羞的腦袋冒熱氣。
兩根指甲夾住蘇瑤的後領，拎起這坨小鼻嘎就放在地上。
蘇瑤此時還沒有完全醒，被陡然放在地上，她生氣地哼唧，蹦蹦跳跳又鑽進大灰的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被大黃保護著，蘇瑤對毛茸茸的家夥根本沒有抵抗力。
大黃不陪自己玩，大灰非常好，願意陪自己，除了張辰，蘇瑤就愛黏著大灰。
重複幾次，蘇瑤還是甩都甩不掉，沒有辦法，已經開飯了，大灰隻能兜著蘇瑤，往餐桌的方向走。
坐到一個最大的凳子上，大灰還記得這個凳子，是上次和張辰一起送小金過來，吃飯時老大給自己專門買的。
加固過寬過，保證大灰壓不垮，坐著也舒服。
屁股扭了扭，找了一個合適的自身，大灰下意識往右邊看，那裡現在已經沒有了張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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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察覺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麵帶期待笑容的張辰父母，大灰開始思考，自己讓他們知道張辰的死，究竟是善良還是殘忍？
“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我還是不告訴他們。”
“至於小金和蘇瑤，他們有知情的權利。”
確定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大灰把注意力轉移到飯桌上。
剛想起身去盛飯，張辰媽媽已經把一個裝滿飯的大海碗，放在大灰麵前。
“放開了吃啊，不要拘謹，這是張辰的家，也是你的家。
“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吃飽喝足，不長個十幾斤肉不讓走！”
笑眯眯地給大灰夾菜，蘇曉蘭看大灰的眼神溫柔無比，他似乎在透過大灰的皮囊，看那個很忙回來不了的兒子。
蘇曉蘭熾熱的目光，讓大灰有些禁受不住，此時蘇瑤聞到飯香，有了要醒過來的趨勢。
趕緊把蘇瑤放在一旁的空凳子上，大灰一直埋著頭，用努力吃飯，來回避蘇曉峰蘭的關切目光。
“哈哈哈！我還記得張辰那次吃饅頭，也是你這副認真的模樣。”
“你和張辰真的很像，難怪你們能玩到一塊兒！”
就像一位普通的母親，為了給兒子的好友留下好印象，費儘心思地找話題。
縱使大灰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蘇曉蘭每多說一句話，大灰就越覺得對不起她。
“誒誒！你這孩子怎麼哭了？是不是張辰欺負你了！”
大灰不自覺流下眼淚，被蘇曉蘭一提醒，大灰慌亂擦眼淚。
剛想出言解釋，被嘴巴裡的一口飯菜嗆住，大灰鼻涕都噴到了桌上。
場麵一時間變得混亂，敗了大灰吃飯的興致，大灰憐憫起身，邊咳嗽邊道歉。
蘇瑤起身，站在凳子上，一臉擔憂地拍著大灰的背部。
小金也直起身，越看大灰越覺得奇怪。
大黃抬起頭，發現好像不是自己能幫忙的，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他，他低頭接著吃飯。
蘇曉蘭拿著抹布，在收拾大黃咳嗽出來的飯菜，嘴裡還嘟囔著“不該在彆人吃飯的時候打擾彆人”，“都怪自己多嘴之類”的話。
張振國看見大灰流淚，他伸出手想要拍大黃的肩膀。
卻因為大灰太高，隻是拍到其手臂，毫不尷尬，他咧開嘴同樣安慰大黃。
“有什麼委屈，儘管和叔叔和嬸子說！”
“你是個好孩子，要是張辰真的欺負你，我們饒不了他！”
所有人都沒嫌棄大灰，在大灰犯錯誤後，所有人沒有責備，有的隻是對大灰身體的關心。
嘴裡一句“想張辰了”，已經脫口而出半截。
身體一個激靈，意識到張辰爸媽可能會有所懷疑，之後接受不了張辰死去的事實。
大灰生硬地轉移話調，“想張辰了”變成“想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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