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年找到阿良、陸芝、齊延濟,對他們說,劉、葉、於三家陷害寧府,出賣劍氣長城......
阿良先是愣神,再是疑惑,“證據?”
陳歲年隻能說,直覺,不信自己去查一查。
男人之間最怕一句,不信的話自己查一查。
因為一旦這句說出口,那麼他很可能真的去查一查。
陸芝則是沉默片刻後,說她自己會注意這件事的。
齊延濟說與兩人完全不同,他眯著眼,笑問陳歲年是怎麼知道的?
陳歲年反問:“你知道?”
齊延濟咧嘴一笑,看向陳歲年,“哈哈,有趣,你小子還真挺有趣的,按道理說,這件事應該除了我稍微覺察到些許不對外,應該無人知曉,無人察覺。”
陳歲年說:“你知道,為何不出麵?”
齊延濟癟嘴,“你小子應該也知道我與寧府之間有些小矛盾吧?”
陳歲年說:“知道。”
齊延濟笑道:“所以,我不幫是不是也在情理之中?”
陳歲年沉默片刻,突然也笑了起來,“所以,你現在的身份是齊家家主?不是劍氣長城劍修?”
齊延濟嗬嗬一笑。
“我不好出麵。”
陳歲年說:“懂了。”
人不能強迫或是道德綁架,讓人去乾一件事。
人各有所求,不願意就算了。
隻不過陳歲年望著齊延濟有些失望,“我還以為齊家家主是位劍膽俠心的豪傑劍仙,如此一看,倒也正常。”
齊延濟笑道:“小子,有時候很多事情,不能意氣用事,尤其是......”
陳歲年聽著齊延濟說教的語氣,直接笑著打斷道:“齊家家主,我就來說一說,做不做是你的事,你犯不著與我講這些道理。”
“你是齊家家主,我隻是一個毛頭小子,擔不起你講的道理。”
齊延濟望著眼前笑容滿麵,眼前卻無一絲笑容的陳歲年,“劍氣長城所有人都說,你是劍氣長城寧府的傻公子,今日一看,看來傻的是他們。”
陳歲年收起笑容,瞥了一眼齊延濟,都懶得說什麼了,直接轉身離去。
一向好脾氣,笑容滿麵,哪怕麵對陳歲年這個小輩的言語譏諷,也不曾經生氣的齊延濟卻被陳歲年這一眼瞥視,弄得有些破防。
不屑,惡心,看錯人這些情緒都沒有,有的隻是簡單的憐憫。
如果隻是單純的瞧不上也就算了,那憐憫什麼意思?
陳歲年緩緩離去。
可憐,真的的可憐。
一位早年間嫉惡如仇,快意瀟灑,仗劍忠義的少年劍仙,如今如此模樣。
為了家族和自己的名聲,竟然容忍劍氣長城其他三家與蠻荒托月山往來。
陳歲年敢相信,這要是換做當年的齊延濟,在知道這件事後,哪怕修為不夠,也會當場來到這三家門口,一個一個的問劍。
阿良說起當年的齊延濟,他說齊延濟當年那叫一個瀟灑,那叫一個嫉惡如仇,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阿良說,齊延濟最討厭所謂的說教,一旦有人在他麵前提起什麼家族,什麼貢獻,什麼原因,求他放過這個蠻荒細作時,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劍落下,讓其人頭落地。
現在看來,也就這般。
陳歲年不是瞧不起齊延濟,也不是鄙夷齊延濟。
他是齊家家主,一家百來人的未來在他手中,他這麼做也正常。
他是家主,不是當年的那個劍仙了!
隻是想起那對為劍氣長城戰死的夫妻,他就覺得這樣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