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頓了頓,看向江望舒,隻見後者的眼神中透露著無儘的哀傷,好似在控訴,控訴著命運對他的不公。
江望舒,智多近妖,凡是此類人,皆命途多舛,且不能壽終正寢。
除此之外,他自出生之始,便飽受病痛折磨,即便是酷暑難耐之日,他也得披上厚重的大氅,不能同正常的孩童一般玩樂。
江望舒沒有再說話,轉過身去,背對著楚夭,這數十年的時日裡,除去那一日,他便再也沒有如今日這般失態過,他習慣了掌控彆人,卻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竟會有此模樣。
楚夭眸光微動,見江望舒這般模樣,起了憐憫之心,悔意上頭,她方才是不是說話太重了?
楚夭想要伸手安慰他,隨後手又握成了拳頭,再次放下。
夭啊,你怎麼可以對凡人起憐憫的心思?
“罷了,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再深究也沒有什麼意義”
楚夭繼而說道
“你是如何知曉天瓊國師便是‘邪’的?”
楚夭調整了自己的語氣,以示自己顯得親和一點,詢問道。
江望舒轉過身來,亦是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開口道
“第一次見到天瓊國師,我便知道了”
楚夭訝然,她倒是沒想到江望舒會這麼早就知道。
“你與他,做了什麼交易?”
聽著楚夭的話,江望舒也不驚訝,隻是笑了笑
“倒也沒什麼交易,不過是我胡亂騶了幾句話,卻沒想到他居然信了。”
楚夭看著江望舒,見他沒有繼續說的打算,便不再開口詢問,轉而說道
“那你對東島的狀況,了解的如何?”
江望舒搖了搖頭
“我們在漠北耽擱了太久,我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漠北。東島之事,我也是才知道”
“不過,此地有太子殿下在,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
楚夭認可的點了點頭。
海風吹過,江望舒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楚夭瞥了他一眼,微微抬了抬手。
江望舒隻覺周身溫暖了許多,繼而聽到楚夭的話
“回去吧”
言罷,便徑自轉身離開。
江望舒看著楚夭離去的背影,知曉楚夭現在多少還是生他的氣,暗自歎了口氣,隧跟上了楚夭的步伐。
翌日
楚夭醒過來時,早已是日上三竿,許是自己的身體還未恢複的緣故,她這些日子很是嗜睡。
“為往聖繼絕學…接續文脈…為萬世開太平…家國情懷…”
學子們的朗朗讀書聲順著海風到了楚夭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