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看著城樓之下的赫連野,他端坐馬上,有一次搭弓射箭,對準了她的方向。
於此同時,祈安如鷹隼般俯衝而下,持劍朝他殺去。
千軍萬馬,抵擋不住少年劍意。
最開始的時候,赫連野未曾講祈安放在眼底,隻等著他葬身他的騎兵腳下,可誰料,萬軍千騎,擋不住那少年的腳步。
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有點意思。”
赫連野眼底閃過一抹嗜血,他抽出了腰間的彎刀,長腿一夾馬腹,硬著祈安殺了過來。
刀劍相接的那一刹,手中的力道震得虎口發麻。
祈安一擊不成,又一次出劍。
而赫連野則是雙手握緊了彎刀,再一次迎了上去。
祈安身手極快,一招一式都是朝著取人性命去的。
而在草原縱橫多年的赫連野,亦非等閒之輩。
兩人身法極快,宋知意站在城樓之上,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招式。
可很快,她沒有時間去關注祈安了。
因為已經有草原的騎兵迎著炮火,爬了上來。
宋知意手中的長劍終究是見了血。
第一次殺人,她不太喜歡血腥彌漫的味道,不太喜歡這種奪人性命的感覺。
可她也並沒有多少恐懼,隻是理智的計算著。
祁樾抵達清平城內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北狄士兵攻城,城破在即。
他在一眾兵將中找尋宋知意的身影。
可他眸光尋遍前線的所有角落,都未曾看到少女的身影。
直到他抬頭,終於看見了日思夜想的人。
彼時殘陽帶血,戰火紛飛,而城樓之上,少女握劍,周身浴血。
北狄士兵不懼死亡,猶如飛蛾朝著城樓之上爬來,開始攻城。
而宋知意與一眾兵將站在一處,手中持劍,與北狄士兵戰鬥著。
可士兵太多,她有些疲倦了。
“知知。”
祁樾當即朝著城樓之上跑去。
宋知意聽到了祁樾的聲音,將一個北狄士兵踹下城牆之後,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來。
他來了,那救兵應該來了。
累死她了。
也就是此時,又有一個北狄士兵爬了上來,揮起手中的彎刀,朝著宋知意砍了過來。
宋知意本來看到祁樾的好心情,全都被他破壞。
索性拔劍,將其一劍穿心。
鮮血飛濺,將她的衣裙染得血紅。
那名士兵手中彎刀還未曾落下,整個人便是直直的跌了下去。
祁樾的心臟險些驟停,他當即拉過宋知意,接過她手中的劍,朝著前方揮出一劍。
劍氣縱橫而過,攜著濃厚的內裡,一瞬便是將外圍的士兵儘數震了出去。
“怎麼不穿甲胄,你這樣很危險的知道嗎?”
祁樾語氣有些急促,他抬手給她擦了擦臉上飛濺的鮮血。
宋知意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緩了好一會兒,連呼吸聲都有些沉重,
“你知道你們這兒的甲胄多沉嗎?”
“三四十斤啊!”
“我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穿著甲胄打人?”
她不穿甲胄還有點用處,能打人能殺人,能在這城樓之上指揮戰鬥。
穿上甲胄,那才是一個活靶子。
祁樾將她護在身後,結果了她手中的劍,
“歇會兒吧,接下來,交給我。”
宋知意的確是沒多少力氣了,她靠著身後的城牆大喘氣兒,問他,
“援兵帶來了嗎?”
“帶來了。”
祁樾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往西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