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樾輕歎一聲，
“除卻混戰的那幾十年，中原，一直都不是北狄的對手。”
北狄人的確驍勇，可在大夏發生內戰的那幾十年，他們被打的像是孫子。
野獸的攻擊力，總歸是比人強的。
宋知意還有些犯惡心，但是已經看清了事情的本質。
沒有足夠的糧食，沒有足夠的生存空間，所以草原上的狼，隻會掠奪。
要麼，把他們全都滅殺。
要麼，用糧食將他們馴化。
宋知意心下已然有了主意，隻是她沒有足夠的把握。
她不確定，照她的方法去做，會是馴化狼群，還是助紂為虐，將狼群養大。
可若是將他們儘滅她有法子，卻下不了手。
因為，同樣是一條條的人命。
少女抬頭望天，天域之上陰雲密布，似乎，要下雨了。
祁樾看向宋知意，隻一眼，便是知曉她心中所想，
“做你想做的。”
宋知意看向他，
“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我知道。”
少年偏頭，衝她一笑，
“一塊未曾有商業侵染的地方，是一個多大的商機啊？”
“你不想把火鍋店，開到北狄嗎？”
“他們那邊，好像可以吃牛肉。”
宋知意看著祁樾，輕聲哂笑，
“可我去北狄開火鍋店，似乎也違反大夏的律法吧？”
祁樾看著宋知意，忽然挪了挪步子，靠近她。
宋知意也看著他，察覺到少年的靠近，她並沒有挪動。
他發出輕歎，將她整個人籠罩在陰影裡，俯身，靠近，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很輕很輕，漆黑的眸子裡滿是點點星光，
“我的神明，想要救生民與水火，何須在意那些條條框框，束縛凡人的東西？”
其他人不得與北狄往來，是因為他們是大夏的臣民。
可她不一樣。
她是神明。
“神明？”
宋知意抬眼看向少年，輕聲道，
“那你剛才的行為是？”
一邊說她是神明，一邊親她。
還真是膽子大得很。
不怕被雷劈哦！
祁樾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再也按捺不住將她擁進懷裡，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語調撩人，
“可是怎麼辦啊。”
“我愛上了我的神明。”
“可否求神明，將我這個信徒收在座下，讓我永生永世，陪著她呢？”
宋知意聽著少年的低語輕聲回道，
“可如果，她根本不是什麼神明呢？”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啊，許不了你永生永世。”
“那就此生此世。
少年聲音了然，音色繾綣如風，
“如果此生此世都陪不了，那就此時此刻，直到她要與我分離前的最後一刻，都好。”
宋知意聽著他說的這些話，縱使早有準備，心跳卻依舊跳的很快。
天地之間靜默許久，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好啊。”
少女聲音輕緩，一字一句，
“那就此生此世，此時此刻，直到分離的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