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番檢查,宋虞跟神外的醫生敲定了蕭清宴的手術方案。
薑月見作為實習醫生,也跟著進了手術室。
她沒出手,隻是在旁邊看著,觀察著醫生的手法,還有各類器材的使用。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醫學,高度發達。
但同時,也有弊病。
醫生們無法根據脈絡看透病症,有些過於依賴這些機器。
當然,這些機器,的確很厲害。
它們可以準確的監控人體的各項指標,通過分析,得出最準確的結論。
手術結束之後,蕭清宴被推回了病房。
蕭臨淵很是心疼的看著自家兒子,一直在床前守著。
這孩子,是他對不起他。
宋知意眼看著蕭臨淵恢複的不錯,而薑月見也在醫院安頓下,於是便是當了甩手掌櫃,又一次回到了大夏。
她離開不過幾天的功夫,但是大夏朝卻是已經過了半個多月。
祁樾看到她就將人直接抱在了懷裡,音色哀怨,
“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怎麼過了這麼久?”
宋知意笑著安撫他,尾音拉長,有些無辜,
“是很快就回來了啊,就是兩邊世界有時差嘛。”
“下一次我回去就帶上你一起啦。”
“等蕭清宴和蕭臨淵恢複好了,就把事情分給他們來做!至於監國下一個皇帝,我還想傳給女孩子誒。”
“或者,取消皇帝這個位子也不錯。”
少女笑意盈盈的說著自己的想法,祁樾唇角染著笑意,眼底閃著微光,
“都聽你的。”
也正是這時候,容清音從門外走了進來。
宋知意放開了祁樾,轉頭朝著容清音看過去。
容清音看向宋知意,欲言又止。
宋知意看向她,看看說,
“手術很成功,以蕭臨淵的身體,再活上個幾十年應該不是問題。”
畢竟,他今年也還不到四十歲,隻是體內的沉屙舊疾比較多,好好將養,是能活著的。
容清音聽著鬆了一口氣,
“幸好。”
幸好他沒死。
她一邊說著,從手邊上拿出一份和離書,遞給宋知意,
“如果他的病情穩定,幫我把這個交給他,我要走了。”
被困在皇城這麼多年,她想到處走走,看看。
特彆是,河東。
她想回去,看看從前容家的產業還在不在。
宋知意倒是沒阻攔,問容清音,
“要不要我給您派幾個護衛?”
雖說如今天下太平,卻也不夠絕對,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總歸有不方便的時候。
容清音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會帶著佑安一起走,他會武功,可以保護我。”
在這深宮數十載,其實也並不算一無所獲。
至少,蕭佑安,很好。
“我不是一個好母親,當年沒能護得住他,如今,也為他做不了什麼。”
容清音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來牽過宋知意得手,將祁樾的手也拉了過來,垂眸道,
“隻願,你們兩個能夠好好的。”
祁樾眸色微動,其實,雖說之前在蕭臨淵麵前叫了容清音一聲母親。
可實際上,他們兩個,並沒有說太多話。
容清音拉著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還要兩人有空再會河東看一看。
她知道祁樾和宋知意自河東而來,但他們兩個,肯定沒有去過她原來的家。
“等以後有空了,你們回河東,我給你們做飯。”
她卸去了身上的那一身華服,還有皇後衣冠,仿佛是卸下了困住自己一生的枷鎖。
祁樾看著容清音離開,沒有挽留。
他知道,她這一生被困在這裡太久,該去追尋自己的天地了。
倒是宋知意覺得有點可惜,她看著手裡的和離書,
“本來,還想要她留著幫我多理一下朝事的。”
祁樾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著說,
“就算是回到河東,她也可以幫你。”
按照她的性格,應該閒不了多少。
皇後與皇帝和離,這可是古今未有之事啊,應該很有利於婦女的覺醒。
宋知意看著手裡的和離書,輕聲一歎,
“看來,我還是得回去一趟啊。”
而這句話落,祁樾的臉色瞬間變得苦大仇深起來,
“又要走啊。”
現在蕭清宴和蕭臨淵都不在,她也不在,他走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