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看向院子裡堡坎上擺放著一個個大型燈籠,有的還是半成品,形狀跟常見的燈籠不一樣,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工藝。
但看著那些站在堡坎著,一個個眼中充滿擔憂的老師傅們。
理智終究還是占據了有上頭。
抬頭望著跟丁靜站在一起的好友,再看著丁靜大起來的肚子,她擰了擰眉,眼中神色複雜。
哽咽的聲音充滿了歉意:“富貴抱歉,是我連累了你。”
她的聲音不大,似乎用儘了她全部的力氣。
李富貴聽不懂這句話裡的意思,看著向來活潑開朗的好友,現在一副生無可戀地模樣,李富貴下意識地說。
“小魚,我們一路同甘共苦過來,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他越這麼說,李小魚心裡的負罪感越大。
她沒去看顧緋,也沒再去回李富貴的話,她現在隻覺得好累。
隻想回家躺著。
終究給顧緋留了體麵。
她什麼都沒再說,轉身走了......
步伐不同於來時的跌跌撞撞,回去的每一步她都走的很穩,難堪一次就夠了。
回家的路,她想,多少留一點體麵。
即使,她已狼狽至極。
而在大家眼裡,她就像背著重殼的烏龜,就算每一步都要消耗她大量的精力,她仍邁著頑強的步子往前走。
烈日高掛,顧緋寸步不離地跟在她後麵。
炙熱的陽光照曬在身上,兩人似乎都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
李富貴不放心李小魚,他讓丁靜先回家。
丁靜哪敢回去,她控製著心慌感,強裝鎮定:“我跟你一起去。”
經過林子,看到失魂落魄的二人接近。
風無度和卿良同時往大樹後麵一躲,屏住呼吸,誰都不敢說話。
顧緋注意到二人的身影。
他大概也猜到了小魚為何會知道真相,他已經不想去思考師父和師弟為何要將這件事說出來。
現在他心裡隻害怕一件事。
小魚不要他了......
走到家門口,李小魚停下腳步,低頭盯著腳尖,看著鞋子上的花紋。
她視線模糊了一瞬。
定了定神,吞下哽咽,抿了抿唇低聲說:“難為攝政王陪我在這過家家,給你買的那些東西也不值什麼錢,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你帶走的東西。”
每說一句話,她心裡就會抽痛。
陣痛的心悸,讓她整個人都很恍惚,唇上的乾澀,使她不想再說多一句話。
她頓了頓,還是硬生生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你走吧,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話一出,顧緋整個人猶如雷劈,那雙深邃的柳葉眼不停地顫,已在懸崖的他,被這句話判了死刑。
像猛地推進了海裡,洶湧的海水往身體裡灌,一點點抽掉他身上的力氣。
也抽掉他生的希望。
看著木門被推開,眼見門要上,他大步上門擠了進去。
一把將李小魚摟在懷裡。
胸膛緊緊貼在她後背,力道大到想將女子融進他的血肉裡。
“小魚,求你,彆不要我。”
薄唇溢出低啞的字眼,亦如低到塵埃的沙粒,卑微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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