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隻是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李小魚點頭:“嗯,趁著還年輕,多走走看看。”
不然等以後老了,哪還走得動啊。
這話她沒說出來,畢竟縣令大人是位老人,說這種話有點不尊重他。
她這番話縣令讚同。
還跟她聊起了年輕時候的事。
“我年輕的時候啊,也有你這種想法,隻不過,我去得每一個地方,基本都是隨著朝廷調令而變化。”
李小魚聽得出來,縣令的口音不是蜀地口音。
具體哪的口音,她也聽不出來。
“但是能看到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也不失為一件美好的回憶。”
聽著縣令的話,李小魚笑著點了點頭。
見小姑娘笑得真誠,縣令把剛寫好的紙放到信封,隨後遞給她,“這個你拿著。”
接過泥黃色信封,看到上麵寫著推薦信。
李小魚驚訝地看向縣令,語氣帶著驚:“縣令大人,這是?”
後者笑意慈祥,完全看不出是個威嚴的人。
“雖然我跟你接觸時間不長,從你敢跟一群男人競爭畫師那日起,我就看出你是一個對自己有所要求的孩子。”
說著,他看向女子手上的信封,語重心長地說:
“我們合作這幾個月,你對凶手畫像的把握越來越精準,雖然你以後還會回來,
但在離開這些日子,我希望你能繼續作畫,不僅能提升自己的水平,也能協助衙門保護更多的人,幾國之間有規定,推舉人才不分界限。”
“你拿著這封推薦信去當地衙門,他們會做安排的。”
李小魚確實有打算到了北地後,繼續從事畫手的職業,隻是她沒想到縣令會給推薦信。
說不感激是假的。
拿著信,站起來,彎腰恭敬地向他鞠躬。
“謝謝大人。”
聽著她真誠的聲音,縣令走到她麵前,扶起她。
回以一個真心的笑容:“早點回來,我和師爺還等著你呢。”
女子勾唇微笑:“嗯。”
又和縣令聊了一會,她把信封揣到懷裡。
走出衙門,見李武和李廣昌像蒼蠅似的,在門口走來走去,頭還撞到了一起。
她無奈地癟了下嘴:“回家了。”
聽到她的聲音,父子二人連忙抬頭,衝上來圍著她轉了兩圈。
“老三,你沒挨打吧?”
“小魚,他們乾啥把你單獨留下呀。”
看他們著急的神情,李小魚斂了斂眸,想想還是等段時間再告訴他們吧。
平靜地說:“沒什麼,就是問了一些趙二狗的事,走吧。”
父子倆稀裡糊塗,趙二狗有啥好問的。
轉眼來到三月,王奶奶去世了。
這是村裡開年第一樁喪事,老人去世,挨家挨戶都要去幫忙。
李小魚去悼念的時候,她看見李富貴跪在地上。
火盆裡高高堆起的紙灰。
他跪得筆直,將一張張黃紙放到堆起的紙灰上,隨著風吹來。
燃燒的黃紙碎飛上空中。
整個靈堂都飄著一層細碎的紙灰。
而李富貴的狀態,亦如那高高的紙堆,看似無礙,一碰仿佛就能倒下去。
她歎了口氣,走到靈堂前,彎腰三鞠躬。
蹲在富貴麵前,安慰道:“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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