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李小魚眼中隻剩下跟在馬車後麵的十來個騎馬的人。
眨眼間,騎馬的人也消失了。
她站在原地,看了許久,抿著唇望了天空。
重重的沉了口氣。
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車廂裡,胖鸚鵡和狗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狗一鳥好奇地東張西望。
顧緋從衣袖裡拿出一張手帕。
打開,裡麵一枚易碎的銅錢。
他頭微垂,動作極輕又小心翼翼地摩挲著銅錢上的紋理,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淵,讓風無度完全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師兄,你不是要把小魚帶走麼?怎麼放了她。”
風無度看著他指尖的銅錢,想到上次差點一腳踩碎,師兄那陰沉的眼神。
他把背部往車壁貼了貼,儘量離那銅錢遠一點。
聞言,顧緋抬眸。
眼神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另有打算。”
顧緋了解自己,更了解李小魚。
他想要的從來不隻是李小魚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從知道自己想要她那一刻起。
他的計劃就在隨李小魚的變化而改變。
她對自己有所顧忌,那就讓她慢慢放下防備,唯獨密室那晚,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沒想到她又回來了。
結果是好的就行。
看著她一點點對自己放下防備,再放下芥蒂,雖是算計,但目的逐漸達成。
李小魚那人真誠又實際,不信什麼承諾和誓言。
那他就去解決那些讓她望而生畏的後顧之憂,至於為何沒告訴她。
首先,說了她也不會相信。
其次,他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如她所言那般,想要她,隻是因為被她短暫的溫暖感動而已。
隻有認清和處理好這些礙事的東西。
他才能理直氣壯地出現在她麵前。
他瞥了眼對麵跟大瓜娃子說疊詞的男人,而這些,沒必要告訴師弟這個大嘴巴。
被顧緋腹誹的男人,還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大嘴巴的外號。
逗完鳥,他低頭看了看睡覺的狗子,聲音裡帶著溫和:“師兄,你要做事,大小瓜娃子帶著也不方便,你打算把它們送到哪養呀?”
顧緋收起心愛的銅錢,冷言道:“送藥穀,讓師父養。”
說完,他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藥穀啊”,風無度想了想,“倒也是個不錯的地處,地盤大,隨它們怎麼跑。”
另一邊,李小魚望著空蕩蕩的院子。
她躺在躺椅上,往顧緋睡的房間看了一眼,閒來無事。
想起懷裡一疊銀票。
她拿出來,一張一張的數,也不怎麼回事。
越數她臉上笑容越張揚。
最後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數到心滿意足,她把銀票揣回懷裡。
雙手環抱於胸。
歎了口氣,咧著嘴角閉上眼,開始小酣。
或許是起得太早,亦或是冬天犯困,沒一會她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全是顧緋的身影和麵容。
夢停留在顧緋給她銀票那刻,她唇微微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太陽慢慢升上高空,灑在衣裳上,讓她暖洋洋的。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的好夢也被打斷:“小魚,爹讓我來喊你和妹夫回去團圓,妹夫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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