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犯人齊意押上來。”
下一刻,穿著囚服披頭散發的男人,被兩個粗壯的衙役押到邢台。
他腳踝上小臂大小的腳環,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涼涼地看了眼縣令和師爺,隨後掃向看熱鬨的人群。
當看到人群第一排,一個滿臉膿包,氣質頹廢的女子,再看她身邊少了兩條腿眼中散發著恨意的男子。
他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看到你們憤怒的眼神,我就興奮。”
“真想掙開這鐵鏈,把你們的頭和胳膊也砍了哈哈哈哈。”
兩名受害者聽著他毫無悔意的話,壓抑多年的憤恨和被人嘲諷的自卑感,這一刻猶如洪水般爆發了。
他們拚命去推開阻止他們上台的衙役。
“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毀了我們的人生啊,畜生。”
“你還我的腿...還我的腿...”
一聲聲歇斯底裡包含了多年積怨的聲音,在嘈雜的人群中傳開。
李小魚個子不高,她被人群擋著看不見。
顧緋站直後,身高接近一米九,他把前麵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看慣了生死場麵的他。
在聽到人生二字時,他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女子。
這時,縣令讓人用布堵住齊意的嘴。
時間逐漸消逝,他望了眼天空,往邢台上扔下一塊木牌。
木牌在地上滾了兩圈。
隨著那畫著紅圈寫著斬字的木牌穩穩躺在地上,縣令威嚴地聲音沉沉說了一個字:“斬。”
刹那間,劊子手手起刀落。
鮮血飆高,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落地。
同時,人群發出嘶了一聲。
聽到大家害怕又激動的聲音,李小魚知道齊意已經死了。
她扯了扯顧緋的衣袖,“我們走吧。”
男人點頭。
在他們離開過後,邢台爆發了亂動,那是兩名受害者衝上去想將齊意剝皮吃肉,很快被衙役攔阻。
吃過午飯,李小魚在房間睡覺。
她躺在床上,看顧緋坐在圓凳上,手肘撐著桌麵支著額頭閉目養神。
想到要領和離書了,她打消叫他過來一起睡的念頭。
小眯了一會,她便爬了起來。
讓顧緋去床上睡。
顧緋一直就沒睡,他睜開眼,看了眼她頭上的簪子,笑著搖頭:“不必,我現在不困了,我們去衙門吧。”
師爺和縣令早些時候就收了消息。
整套手續不到一刻鐘就辦好了,李小魚的戶籍也從顧緋的戶籍上剝離。
拿著獨屬於自己的戶籍,想到作為自由身的自己。
以後可以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李小魚臉上的笑容,憋都憋不住。
把東西分彆交待兩人手上,縣令看著眉眼彎彎,笑容燦爛的女子。
他心裡對她多了份同情。
在他們走後,他和師爺互相看了看對方。
二人皆是一聲歎息。
回到家,李小魚想到銀子還給顧緋,估摸著他不會要,便想著在他離開時再交給他。
離彆這日是個豔陽天。
她挎著一個小包袱,帶著狗和鸚鵡,送顧緋去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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