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緊手中的粗樹杆和匕首,連忙拔腿就跑。
見她跑,猴子就追。
人哪跑得過猴子呀,一隻潑猴從樹上跳下來就給她一爪子,李小魚二話不說揮起樹杆打下來。
猴子疼得吱哇一聲,她的衣袖也被扯爛了。
上麵還留下一道帶血的爪印,一看到血,她全身血管似乎都在跳動。
方才那一棍似乎惹怒了猴子們,它們齜著牙朝李小魚一擁而上,忍著強烈的眩暈感,左手持棍右手持匕首,一起還擊。
她一邊打一邊跑。
腳下不知道踩了個什麼東西,她張大嘴巴發出一聲響徹山間的尖叫聲。
隨後滾了下去。
上午,顧緋緩過疼痛後,他去廚房熬藥喝下,發現眼睛能模糊的看見一點東西,他便在家中等李小魚回來。
結果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師弟。
為了讓他早日康複,師弟要給他針灸腿傷,他左腿的傷比眼睛要複雜的多。
師弟必然要在院子裡走動,為了不引起注意,故去了縣城郊外一處隱蔽的地方,走之前他給李小魚留了書信。
回來之際,天色已晚。
見桌上無信紙,背簍在階檻上,想必她已回來。
隻是未見人,不知道她去了何處,把小狗放在地上,思忖片刻,去了廚房煮飯。
飯煮好快一個時辰,仍沒見李小魚回來。
就在他準備出門去找時,聽見從後麵山間小路傳來了淩亂的疾跑聲。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有自己的特點,聽出是李小魚的腳步聲,他走到門口打開大門。
用著還模糊的視線往山上看去。
片刻後,他看見李小魚頭發亂成雞窩,發絲裡還插著幾根細樹枝,那張算不得多白皙的臉沾滿了泥,一身乾淨的衣裳也變得稀爛。
右手還牢牢抓住之前給她的匕首。
而她手臂和腿上全是動物的撓出來的爪印,一道接著一道。
清晰至極。
他雙眸一震,一瘸一拐地上去迎她,剛想開口。
一句扯著哭到嘶啞地嗓音大聲朝他吼來:“死綠茶,你去哪了?!”
好不容易擺脫那群潑畜,她撒開了腿往家裡跑,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看著顧緋平平安安地出現在麵前,她也不怎的。
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重到喘不上來氣,突然覺得特彆委屈,一下就紅了眼眶。
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突然忍不住,直接爆發了。
看她哭到眼淚模糊,再看著她淒慘的模樣,顧緋壓下心裡的疑慮,輕輕牽住她的手腕。
聲音溫柔至極:“先回家上藥。”
李小魚哭到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發現不了男人的眼睛有幾分神色了。
她任由顧緋牽著,一向嘶啞的聲音此時又啞又低:“嗚嗚嗚...你個死病嬌,你出門就不能說一聲麼。”
“我把村裡...找了一一遍...又跑去經常采藥的山上找。”
“找來找去都...都找不到你...我在山上都快被嚇尿了,還被一群潑猴攻擊。”
“那群..死...死東西不是玩意,把我撓的跟個絲瓜一樣。”
她邊哭邊向男人控訴著委屈。
然後哭得太凶,哭嗝連二連三的響起。
根本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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