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搖搖頭,像一個唱獨角戲的表演者,“算了還是不問了,那不是戳他傷疤嘛,誰喜歡提及傷心事啊。”
她想了想,若她像顧緋那個慘樣,還有不識趣的人來揭傷疤。
她恨不得一巴掌把對方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李小魚喜歡獨自待在一個無人的地方自言自語。
“算了不想了,回去整那通緝犯的畫像。”
起身跳下石頭,拍掉屁股上的灰,迎著舒適的秋風和悅耳的竹聲,進了破院。
而她這些自言自語的話讓顧緋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受,他手裡的乾草不知何時捏碎了。
散落一地。
她真的不打算折磨我?
李小魚進到堂屋,沒看到顧緋,她又走進房間。
發現床上空蕩蕩也沒有人。
走出來望著停在房梁的鸚鵡,大聲喊道:“瓜娃子,顧緋去哪了?”
鸚鵡在房梁上轉了一圈,伸長個脖子瞅著她。
不想開口又怕挨打。
老老實實地咕叫道:“廚房,廚房。”
它說剛完,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夫人,我在廚房燒水。”
聽到男人的聲音,李小魚往前走去。
鸚鵡也飛下來跟在她身後,跟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一進到廚房就看到顧緋在燒火,她走到灶台前麵,掀開鍋蓋看著鍋裡正在冒煙的熱水。
她以為是燒給李花花他們喝的。
溫聲說道:“顧緋,不用燒了,二姐已經走了。”
“夫人,我是燒水給你喝”,顧緋決定再留她一段時間看看。
李小魚秀眉一挑,不敢相信的問:“我?”
聽著她驚訝的回答,顧緋微笑道:“夫人嗓子不舒服,喝點熱水會好受很多。”
看著他微彎的雙眸,李小魚突然有點佩服他。
對他,她心裡是有些憐憫的。
隻要不是天生惡者,人對弱者幾乎都會產生潛意識的同情心。
就像城裡搶饅頭那位,若他不說買饅頭,她可能會因為同情心給他一個饅頭。
但他說了買,那就代表他身上有錢。
錢不夠跟吃白食是兩回事。
再看看顧緋,都慘這樣了,就算溫柔是他的表象,他把情緒也控製的很好。
穩定到不像一個殘廢。
她抿著唇,向他禮貌道謝:“謝謝。”
聽著她真誠的字眼,顧緋溫柔回應:“夫人客氣了。”
顧緋燒水,李小魚也沒閒著。
她去外麵砍了一根竹子,做了三個竹筒杯,她和顧緋一人一個。
還有一個給鸚鵡,為了方便它喝水,杯口淺了許多。
燒好水後,她端著兩杯熱水到堂屋。
怕顧緋碰倒杯子淋濕桌上的紙,她特意拿了一個小板凳,把水杯放在上麵。
喝了一口帶著竹香氣的溫水,她感覺精神都好了一些,至於新鮮竹子裝熱水喝了會不會拉肚子。
她不知道,反正已經喝了。
剩下的時光,兩人都未離開堂屋一步。
顧緋因手和眼睛的問題,他畫的很慢,李小魚則是想象不出來。
她上半身像章魚似的,在桌上趴來繞去。
眼看天色漸晚,她一筆未動。
側首盯著院子裡從左飛到右,再消失在視野裡的蜻蜓,她就像看到銀子消失一樣。
有氣無力的說:“真快呀,一眨眼又到了吃飯時間,還剩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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