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官婷的父母也到了。見了女兒最後一麵,悲痛欲絕自然是難免。我和瑞子讓小菲陪著兩位老人,剩下的事我倆商量著處理了。
警察問需不需要屍檢,我們拒絕了。既然是按普通交通事故處理,屍檢也沒什麼意義。官婷已經走了,何必讓她再遭那個罪。
官婷的遺體在雲州就地火化了。第二天下午,我們陪同兩位老人帶著官婷的骨灰回到雲城。
兩天後,在雲城舉行了葬禮。朋友們都來了,提及官婷的事情,無不唏噓感歎。
處理完所有的事,我和小菲回到律所。明晃晃的燈,照著空蕩蕩的房間,一陣物是人非的感覺頓時襲來。小菲畢竟是女孩心性,忍不住又是一陣哭泣。
所謂觸景傷情,大詆便是如此吧。
“師傅,以後咱們怎麼辦?”小菲流著淚說。
我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平靜地道“這間律所是老板在最困難的時候創辦的,也是因為有了它,咱們仨才能走到一起。雖然老板不在了,咱們依然要把‘君正’所繼續下去。我想,老板在天之靈也希望咱們守住這塊追求公平、正義的陣地!”
小菲毅然地點了點頭。
坐在官婷的辦公室,這裡的一事一物仿佛都還留有她的氣息。
我拉開抽屜,一包“大重九”香煙仍然靜靜地躺在那裡。我抽出一支,點燃,隨著淡淡煙霧升起,一瞬間,關於這個女子所有的一切全都湧上心頭……
我又想起官婷手心裡那個印記,究竟是數字“9”,還是字母“q”?由於沒過“七七”,官婷的魂魄還屬於“生魂”,不算嚴格意義上的“鬼”,所以她的魂魄招不上來,所有的答案隻能我們自己去找。
官婷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我的思緒被這印記牽扯著回到了她去州府之前。
“吳誠,有件事情在我心裡反反複複過了好幾遍,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你說說。”官婷一副糾結、躊躇的模樣。
我笑道“有話你就說唄,你是老板,跟我說話你還有顧慮?”
“不是你想的那個顧慮。”官婷眉頭緊鎖,“都是一些猜測,就怕說出來不利於團結。”
“這麼嚴重?”
官婷點點頭,“還記得我和你提過關於秦祺提出的‘鬼迷心竅’這個事情不?”
“這事兒不都落實完了嗎?”我點點頭,一臉的茫然。
“當時我就覺得秦祺的這個提議有些那個……,怎麼說呢,反正覺得不是很恰當。”
“我知道,你是說用陰魂當‘炮灰’這事兒,過於殘忍或者是陰損了。”我說道。
“對,當時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官婷道,“雖然你也解釋過,除了這樣也沒有彆的辦法,但我始終認為這樣做太不仁義。你還記得嗎?當時我說過,如果換做是你,絕對不會想出這種陰損的法子。”
我笑道“老板,你可高估我了,後來我不也照做了?”
“那不一樣。”官婷瞪我一眼,說道,“我想說的是,關於這個方案源發時的心態。”
“源發時的心態?”我愣愣地看著官婷,一臉懵逼。
“說白了,就是什麼樣的人想出什麼樣的招。”官婷嗔道,“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在這個事情上就變成榆木腦袋了,怎麼點也點不透。”
“哦,我懂了,你那意思就是,秦祺是個奸險小人唄!”我說道。
官婷點點頭,“所以我才有顧慮,畢竟這話說出來不利於團結。”
“那倒不至於,我就當你沒說。”我笑道。
“吳誠!”官婷慍怒道,“你彆不當回事,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很準的。”
我這才收起了嬉鬨,正色道“你真覺得秦祺的人品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