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了下午,去帝都商業街得到滿足的女生們終於回來了,菲菲這個本來就有點重度購物症的就不必多說,就連平時一向不喜歡買著買那的希斯蒂婭,還有飯都舍不得吃很貴的亞西亞,不知道是不是在菲菲唆使下也買了一點東西,不多也不算貴,起碼是對自己有用的。
但是她們回來就感覺學院裡麵的氣氛有點不太對勁,就像是才發生過什麼事情沒多久一樣,而且直覺告訴她們肯定不是什麼小事情,不然好好的武神祭怎麼會讓大家都感覺到不開心呢?
回宿舍把東西放好之後,女生們約著準備去喝點下午茶,剛出門就看見葛雷和修在男寢門口那邊像是在討論什麼,於是菲菲就帶有過去想好好進行一番說教,不就是逛個街嗎?腿又不會斷,要死要活地找各種借口回避,平時不是口口聲聲說身體特彆好嗎?怎麼一說到陪女生逛街就不行了?
把話講完,菲菲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意葛雷沒有陪她們或是她逛街……給了葛雷一下後就紅著臉把麵扭朝一邊,在這方麵有點反應遲鈍的希斯蒂婭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明白菲菲這個反應是個什麼情況,不過亞西亞倒是很清楚有一種名叫“戀愛”的種子已經在菲菲心裡麵發芽了!而且正在茁壯成長。
就算挨了打,葛雷也沒有像平時那樣跟菲菲拌嘴吵架,他反而很認真地問女生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艾倫,菲菲聽了感覺到很是不解,慫恿艾倫不參加逛街活動的不就是他們兩個嗎?怎麼反過來問自己和希斯蒂婭她們了。
葛雷表示自己雖然告訴過艾倫,但並不是慫恿,而且吃過早飯自己整個上午都在武鬥協會訓練,並沒有跟艾倫在一起,修也說自己在學生會處理剪輯比賽錄像,才剛剛忙完沒多久也不知道艾倫跑哪裡去了。
說到這裡,修才想起來事發期間菲菲她們並不在學院裡麵,而且現在學院裡麵的人都不敢大聲議論,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她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麵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於是修就把秋夢找上門來退婚、艾倫跟她進行不公平對決、還有受儘羞辱的大致經過告訴了她們,因為葛雷和修兩人也是才回學院不久,要不是聽其他當時在場的人說都還不知道出了這麼大一件事!
聽完,女生們都感到十分震驚,特彆是菲菲對秋夢的做法很是氣憤,就算以後真的不想跟艾倫結婚也用不著那樣做,為什麼那些上等貴族就是喜歡把快樂建立在普通下等人的身上呢?想不通……亞西亞也覺得秋夢的做法太過分了,既然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幾次麵,那艾倫又談何惹到她了呢?難道社會最底層的人就連尊嚴也能被隨意踐踏嗎?行為簡直是讓人目不忍視。
開始時希斯蒂婭在意的並不是退婚,而是艾倫居然跟彆人有婚約!希斯蒂婭瞬間就感覺到有些許傷心難受、產生了失落感,還有點小彆扭,心理活動完全就是在吃醋……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既然婚已經退了那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反倒是這件事情對艾倫的傷害不是一般大,遭受彆人冷眼和歧視,還有各種難聽到極點的謾罵,不間斷的嘲笑,這麼希斯蒂婭很清楚,如果說有誰能夠理解艾倫的心情,那除了自己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
所以希斯蒂婭迫切地想要找到艾倫,他現在的心情肯定很難受……想要去他身邊,就像當初他拯救自己,把自己從陰影裡麵帶出來一樣,希斯蒂婭絕對不會讓艾倫繼續失魂落魄地頹廢下去!哪怕是強拉硬拽,用強硬手段也要把以前的那個艾倫給帶回來,帶回到自己還有大家身邊。
問過無眠,她說艾倫並沒有跟自己在一起而且她也在找艾倫,根據時間推算艾倫哪怕用飛的都會跟葛雷回來的時候在校門口遇見,既然葛雷沒有遇到他,那就證明艾倫肯定還沒有離開學院!
與其全部待在一起,還不如分開四處去找人,畢竟學院也就那麼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想要找個人的話應該不會太費勁,但是還有老教學區和後山這種平時很少有人去的地方,所以真的找起來還是比較麻煩的,很費時間。
不過葛雷讓大家不用特彆著急地去找,但也不能慢吞吞的,如果艾倫會被這麼點挫折給打敗的話,那這麼多年可就高估他了,不能急必須仔細地找,哪怕是把整個學院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那個逃避現實的家夥找到,給揪出來好好安慰還有鼓勵一下。
首先宿舍可以排除,因為和艾倫住一間的的修在得知消息後就第一時間馬上跑回去看艾倫在不在,而結果當然是不在的,他們早上離開時候是什麼樣的,回去看的時候就還是什麼樣。
其次就是訓練場,畢竟那個地方才剛給艾倫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哪怕是心理素質再強的人也不會立馬返回給他造成傷害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隻會想離那個地方越遠越好才對,就算想要克服,沒有長時間的緩衝和沉澱隻會更難過更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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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大家就分配自己的搜索區域,葛雷去中心廣場,修去教學樓,菲菲去運動操場,亞西亞去醫務室那塊,學生會辦公樓那附近就交給已經在那邊的無眠,希斯蒂婭去湖心公園,這些都是艾倫比較常去的地方,如果都沒雨的話就隻能把搜索範圍擴大到學院都市的商業街和住宅區那邊,隨時用終端聯係的同時也不要忘記轟炸艾倫的終端。
都分配好了,幾人就散開去自己所負責的區域尋找,遇到熟人的話還會請求彆人幫忙找找留心看看,找人這種事情參加的人越多效果就越好、效率也就越高,不是都說了眼睛多,看東西才會更加清楚嘛!
每個人都在各自的區域找了半天,依然沒有任何收獲,看來艾倫已經不在學院裡麵了,那隻有可能在外麵,但是絕對不會離開學院都市的範圍,因為葛雷找人幫忙去學院都市搭乘唯一列車的站台看著,他們沒有彙報依也就意味著艾倫還在小型都市裡麵!
或者是他們沒有發現艾倫……但大家都相信艾倫不可能離家出走,那樣的話就太不像他了。
而且艾倫的手機終端已經關機了,所以最後的希望就隻有在商業街和居民區,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告訴老師、在感知係的同學幫忙,反正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就差報警……要是在剩下的那兩個地方都找不到他,那就真的找不到了。
太陽也快落山,到了晚上就更加難找,得抓緊時間!在隨便選擇一個地點之後所有人都火速前往彙合,務必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人!
看著太陽落山的方向,希斯蒂婭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說不定艾倫就在那裡!
朝陽夕下,落日美景,地平線上的一切事物都如同天色一般變得黃昏起來,依山傍水的聖弗萊學院就有兩座大山把日落的夕陽恰到好處地恰在中間,讓昏暗的夕陽能夠儘情地撒進小型學院都市裡麵,在加上學院占地麵積最大的中心湖的點綴,這個時間段的學院如同鑽石一般閃耀,所以聖弗萊也有了一個“夕霞學院”的美稱。
而就在這如同門神一般的其中一座山的山腰草地之上,艾倫正鬆懈著他許多年都沒有放鬆過的身體感官,在享受沐浴著今天最後的陽光,雖然沒有白天的那種溫暖,反倒有點涼嗖嗖的,但這種感覺不就是艾倫一直以來所習慣著的嗎?那種遠離陽光、行走在陰影之中的隱蔽感。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想做任何事過,完全沒有乾勁著一說法,還是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沒有什麼事是自己能做的,能夠做好的感覺……是因為輸掉比試嗎?是挫敗感?畢竟艾倫自正式開始執行任務以來沒有一次因為個人原因而導致計劃失敗,所以是第一次因為自身原因失敗導致自己陷入一蹶不振的地步嗎?
不是的……
因為艾倫很清楚他從來都不是在意輸贏的人,以前在他眼裡隻有任務的成功與否,所謂輸贏隻不過是安慰的借口罷了,那自己到底是在在意什麼?是因為敗在秋夢手底下丟了自己的麵子?是因為一個女人對自己踐踏自尊的羞辱?都不是,艾倫在意的是因為自己的莽撞還有自以為是導致姐姐、伏燭大人還有學院丟了臉,在艾倫看來打在他們臉上的那巴掌比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下還要響亮。
會在意旁人的說法,在意彆人的眼光,這一直都不是艾倫會放在眼裡的,但這一次卻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一直疼愛自己的姐姐當眾遭受羞辱,給信任著自己的伏燭大人狠狠地丟了臉,還害得接納自己的學院蒙羞。
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理所當然,艾倫開始覺得彆人包括秋夢口中所說自己是個廢物這一說,慢慢覺得並沒有說錯什麼,以前學院公認的廢物希斯蒂婭,她已經通過自己的努力用實力改變了這件事情,廢物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可自己呢?就因為贏了幾個中規中矩的對手而感到驕傲和自滿,甚至有些飄飄然,那今天會發生的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原因,沒有靈武的靈使就像沒了尖牙和利齒的猛虎,如果再加上極其稀少的靈能,那就是餓得隻剩皮包骨還沒有尖牙利齒的紙老虎。
廢物終究還是廢物,鹹魚永遠都沒有辦法翻身,沒有能力的人注定會失去一切而什麼也做不了,就連想要保護彆人的資格也都沒有……那這樣如此痛苦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不過是依著僅有的可利用價值在苟延殘喘罷了,如此廢物的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又是什麼……
“夕陽代表著一天的結束,也代表著另一天即將開始,很美的,對吧?”
艾倫坐起身來看向旁邊,希斯蒂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裡看著緩緩落下的太陽,以前的話還沒有等希斯蒂婭進入視線範圍之內艾倫肯定能夠發現並且準確地找到她的位置,可這次如果希斯蒂婭不出聲的話艾倫還不知道她來了,一旦鬆懈下來就是這樣子的吧。
然後重新懶洋洋地躺回到草坪上,艾倫問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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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艾倫旁邊,希斯蒂婭回答“還記得嗎?我以前說過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看看日落散散心,這個很少有人知道的地方是我的秘密基地,說起來還是我告訴你的呢!回去吧~彆讓大家等太久了。”
本來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上山來,沒想到艾倫還真就在這裡,能夠以最佳角度欣賞日落而且還沒人的地方果然可以讓身心放鬆下來,絕妙的地點!
不過躺在草地上的艾倫完全沒有想要起來回去的打算,整個人就像蔫了一樣喪失所有的鬥誌和精神,就像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露宿街頭對生活失去希望的難民,他問“這樣真的好嗎?”
希斯蒂婭聽不懂,接著艾倫開始自嘲起來“讓大家這麼大費周章,浪費時間,就為了我這樣一個廢物,值得嗎?希斯蒂婭你還是回去吧,告訴大家不用擔心了,也沒有這個必要,畢竟為了一個廢物耗費這麼多精力很不劃算。”
聽見艾倫這樣詆毀自己,希斯蒂婭搖頭讓他不要這樣說,差點都想用手去捂著艾倫的嘴巴,但是沒有用……艾倫又說“像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沒有資格得到你們的關心,姐姐在學院裡麵一直以來都是很多人都仰慕的對象,可偏偏因為我這會廢物弟弟而丟了臉,連這點是都不做好,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對世界沒有用處的廢物活著隻會浪費資源,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影響太陽落下對吧?仔細一想還不如死了……”
“不是的!”
連尋死的想法都有了,但艾倫卻被希斯蒂婭的聲音所打斷,希斯蒂婭說到“被退婚了怎麼樣?沒有靈武有能怎麼樣?這個世界上就連沒有靈能的人也有很多,他們不也都還好好的活著嗎?女方上門退婚所帶來的侮辱確實很大,無眠丟了臉也不假,但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她責怪過你一句話嗎?無眠她到處都找不到你正急得魂不守舍,你卻在這裡做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想要去死想乾什麼?先不說我們這些關心你的朋友,現在的你對得起無眠嗎?她要是看見了會特彆傷心……所以,我不允許你以後再說這一樣的話!聽見了沒!”
被希斯蒂訓了一頓,艾倫這才坐起來開始回想敗給秋夢之後自己的狀態,就連對最關心自己的姐姐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真的是太不像話了。
希斯蒂婭又接著說“以前的我彆說是靈武了,就連靈能的波動都檢查不出來,每天都活在彆人的嘲笑和擠兌之下,那些事情好像都變成必然的事情,母親那麼厲害、那麼優秀而我卻跟她截然相反,雖然也有努力過想要反抗命運的不公,但卻沒有多大的意義,放棄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過……不過真正改變我想法還有未來的是艾倫你!如果沒有遇見你的話我現在依然還是那個在學院裡麵混日子、沒有的廢物,這是隻有你才能做到的,彆因為輸給彆人就垂頭喪氣、心灰意冷,要是連你自己都認輸了,那就真的輸了!”
抬起頭還對著艾倫呐喊著“雖然我認識的那個艾倫對人冷淡,話也不會多說,但是他不會向任何人低頭,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認輸投降放棄自己!所以一定要振作起來,彆人關心你的人擔心啊!彆讓我們擔心啊……你這個大笨蛋!”
看著希斯蒂婭眼裡閃爍著的淚光,還有她那裝作堅強其實已經很傷心都忍不住的樣子,艾倫的心結好像一瞬間就打開了。
的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靈武的人就沒有說話的權利,沒有靈能的人更是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但那些平凡普通的人不都儘力地為了生活而努力奮鬥著嗎?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那樣的普通人才能夠做到,就像耕種、生產這些小事,世界也不可能是隻為靈使而存在的,而且有了各種人群的集合才有了家、有了國、有了世界。
被逼退婚確實很丟臉,那隻是因為現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去說話,而且現在丟臉並不代表會丟一輩子的臉,丟失的顏麵是可以通過實力找回來的!欺我現在沒有能力?但千萬不要覺得可以高枕無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有了實力和成績誰還會敢多嘴說一聲廢物?
是啊~自己這一下午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因為受到了一點小小的打擊就自閉了?就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玩失蹤?像個不懂事的娃娃一樣。
存在的意義好像已經找到了!
這時一陣晚風吹過,希斯蒂婭不禁打了一個噴嚏冷了起來,坐在地上馬上就要哭出來的她突然感覺到有人把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抬起頭來時艾倫拿著紙輕輕擦掉希斯蒂婭流出來一點點的鼻涕,在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半跪在希斯蒂婭麵前,艾倫道歉到“剛才說那樣的話……抱歉,但這是最後一次多愁善感,一起回去吧!感冒生病的話可就不能到現場替我以後得比賽加油打氣了。”
終於振作起來,希斯蒂婭終於可以鬆口氣,勸說艾倫這樣固執的高冷男可不容易,以至於眼睛和臉都紅了起來,眼睛是因為被眼淚憋的,臉嘛……當然是被艾倫貼心的舉動給感動了,本以為他是個直男,沒想到有時候也還是挺懂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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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這個夕陽西下的唯美景色裡麵孤男寡女地做出如此曖昧的互動也很難讓人不往某些方麵去想象。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家在得到希斯蒂婭的消息之後都在山腳下麵等待,沒想到一等就到了晚上,期間葛雷是急得來回踱步靜不下來,很多次他想要上去找人都被菲菲給阻止了,菲菲問他是不相信六公主的辦事能力,還是怕六公主會傷害艾倫?其實是為了不讓人上去打擾他們兩個,因為菲菲知道如果是希斯蒂婭的話肯定能夠讓艾倫重新振作起來!那再讓他們單獨再多待一會兒也不是不可以~
最後在路燈一個接一個亮起來的時間兩人才總算出現在進山的入口處,來到大家的麵前,艾倫九十度鞠躬,道歉到“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沒想到無眠竟直接衝上來抱住艾倫,哭著說到“下次彆一個人跑起來躲著,姐姐擔心死了,姐姐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