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帳篷,因為接下來要說的都屬於是一些悄悄話,就算是守護獸都不能聽!所以西西麗亞想辦法把守護獸全部支開了。
進來之後西西麗亞立馬招待艾倫坐下,她此時的態度跟先前相比起來要客氣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艾倫的身份在此刻變成她“女婿”的緣故,不過艾倫對西西麗亞轉變如此之大的態度感覺到不適應,太不自然了……
“我叫你艾倫,可以吧?”
開口第一句話,西西麗亞就很自來熟地這樣說到,她這種性格的人艾倫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菲菲,因為菲菲也是這種不管是跟誰都能夠很快處好關係。
艾倫回答“我的名字叫艾倫?克修姆,要是您想要直接叫我艾倫的話我也沒意見,”
因為亞西亞說她和艾倫是同一所學院的學生,所以西西麗亞接著問到“能進入聖弗萊學院就讀,想必你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吧~是哪個貴族或者是家族的少爺呢?”
對此,艾倫有點不想解釋,但還是解釋道“就像我的姓名排列順序那樣,我並非是哪個貴族或是家族的少爺,隻是一個極其普通,隨處可見的平民而已。”
平民的話西西麗亞的倒是聽出來了,但要說普通的話她可不信。畢竟亞西亞是她一手帶長大的,以前就不止一次對她說過什麼“要提防男人”和“要潔身自愛”這類話不下百遍,亞西亞一直都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從小到大基本上就沒有讓西西麗亞操過心或是犯過什麼大錯。
可是這一次亞西亞不僅主動脫下了她穿了有十六年的守身衣,而且還第一次當著西西麗亞的麵做出不孝的舉動,光憑這些就足以證明艾倫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人,不然的話他靠什麼能俘獲亞西亞的芳心呢?
這個小家夥的身上還真隱藏了不少秘密呢~
接著,西西麗亞便聊天一般地說到“森克辛的村長門德森,是遭受邪神侵染最為嚴重的一個人,直接作用在肉身上的邪神能力讓他的肉體得到的十分可怕的強化!就連是我如果和他對上的話都不見得能夠占到很大的便宜,但是你僅憑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夠獨自戰勝他!”
“能告訴我你有什麼技巧嗎?”
之所以會這樣試探著問,是因為西西麗亞通過之前的接觸,知道艾倫有著很強的戒備和警惕心,要是明目張膽地詢問的話艾倫未必會直接說出來,並且在當時的地方想要戰勝門德森相當困難,不止是門德森這個怪物本身就很難纏,雖說西西麗亞是一個四階靈王,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有邪神祭壇的存在。
那東西不單會偷取靈能,而且還會以能量的形式侵入體內以及靈源,然後會以極快的速度地侵蝕思想,並且西西麗亞很清楚邪神祭壇侵蝕的速度是根據靈使的強弱程度而定的,靈源越飽滿、靈能強度越強、靈能等級越高的靈使被侵蝕的速度就越快,也就是說實力越是強大的靈使就越容易中招!
所以隻要有邪神祭壇的存在,在那種情況下就算西西麗亞火力全開都不一定是門德森的對手,而隻要邪神祭壇在旁就能夠給門德森源源不斷的力量,那樣門德森可以稱得上是真正意義上不死不休的怪物!更何況他變成那樣子本就很難殺死。
要是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直接破壞邪神祭壇的話很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守在祭壇旁邊的門德森可不是擺設,所以很難……
原本西西麗亞原來準備的是先帶著小隊來勘察情況,然後根據情況看看是否要請求支援,但是卻沒想到等到自己抵達現場的時候,除邪神祭壇以外的所有問題都已經解決了!而解決問題的人正是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聖弗萊學院的學生。
關於自己是用怎樣的方法擊敗門德森的,其實艾倫隻記得直接從邪神祭壇吸收能量之前的事情,從開始吸收的那一刻起一直到所吸收的邪神能量全部被印記給封印後,這一段時間之內艾倫的記憶特彆模糊,畢竟那時邪神的意誌通過能量意誌在乾擾和蠱惑艾倫的意識。
所以說要問自己怎樣打敗的門德森,艾倫能夠說的隻有自己是依靠邪神能量,但是所屬雷歐尼斯教的西西麗亞本就對邪神西拉波斯深惡痛疾,要是把事實說出來的話就算有著“亞西亞男朋友”這一身份,艾倫也不能給保證自己會不會被西西麗亞當成異端份子當場給打死。
但是西西麗亞的問題一點毛病都沒有,她是靈使,艾倫也算是一個靈使,兩個靈使彼此之間互相分享和交換自己修煉的心得感悟的小竅門,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再怎麼說西西麗亞也比自己多吃那麼多年的飯,用來套自己話的理由一點刺都挑不出來,還是小瞧了她。
見西西麗亞莫名地笑了一下,艾倫還以為是自己就在前不久使用過邪神能量的這件事情暴露了,如果西西麗亞以這個罪名來抓捕自己的話,那可就真的完犢子了,就算是楓弦親自出麵也沒有任何用,因為但凡觸犯了雷歐尼斯教的底線,不管誰來了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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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麼說雷歐尼斯教也是奧菲斯特帝國的三大掌權者之一,在這方麵教會說話的權利甚至還要比皇室都要高!
要是自己被扣上“異端份子”的罪名被逮捕,那今後可就見不到無眠了,姐姐要怎麼辦?更見不到希斯蒂婭和亞西亞她們,而且希斯蒂婭還沒有從奧數秘法會結束訓練回來,但是從今以後自己就要和她永遠地說再見了……
想到這裡,艾倫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能夠看見他的表情發生了變化,還是那種肉眼可見的緊張!
但是接下來西西麗亞的話根本就不是艾倫所想的那樣。
她平淡地說道“艾倫,雖然你外表表現得很冷淡,甚至缺少許多人性本該有的特征,但是你的本性並不壞~而且還跟亞西亞她一樣的善良。”
“但是,你的體內卻沉睡著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那個存在會將你一步一步地引誘到罪惡的邊緣,而且體質特殊的你會吸引這個世界上許多窮凶極惡的存在,它們都將會是你使你跌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本來滿臉正經、嚴肅的西西麗亞卻突然態度轉變,她語重心長道“可這些並不是你的問題,更不是你的錯,這些隻是你應當背負的命運,你無法改變,更無法躲避,但是你卻可以向命運反抗!我能夠看出,在你的身邊有著很多值得信賴的夥伴,包括亞西亞也是,所以你完全可以選擇去依靠他們,不要出了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畢竟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有限的,要學會求助,要學會依賴,這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誰叫你身邊都是一群你值得對其托付性命的摯友呢?”
“另外……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我還是在此把亞西亞交給你了,亞西亞這孩子長這麼大跟著我雖說沒有吃什麼太多的苦,但是我這樣的人能夠給予她的東西是有限的,所以請你一定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負了她對你的那份心意,更不要讓她傷心流淚,要是她哭著回來找我告狀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拜托了……一定要答應我。”
西西麗亞說的話,說話時的語氣和態度就像是一位把自己女兒托付給女婿的母親一樣,雖然心中再有萬般不舍,但她還是堅強地說出了這些心裡話,跟之前任何時候都不同,此時的西西麗亞沒有了之前的威風,對艾倫她隻有請求和真誠。
即便一下說這麼多艾倫也不可能突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不過艾倫還是接過了西西麗亞遞過來的一串項鏈,點頭回答“我答應你,西西麗亞女士,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不會辜負了亞西亞對我的心意,更不會讓她受傷委屈,在我的麵前傷心落淚!哪怕是在背後也不會!”
得到了艾倫如此堅定的回答,西西麗亞也算是放心了,她把項鏈交給艾倫之後便起身先一步離開帳篷,就連艾倫都沒能注意到西西麗亞在離開時從臉頰上滑落的淚水。
從帳篷裡麵走出來之後,西西麗亞立馬收起了自己剛才那傷心難過的樣子,艾倫也緊隨其後出來,而亞西亞則是先跑到艾倫麵前,擔心地問“艾倫!剛才……西西麗亞媽媽沒有為難你吧?”
站在一旁的西西麗亞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艾倫和亞西亞之間如此要好的關係,默默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為難?剛才西西麗亞有任何為難自己的舉動嗎?並沒有吧?她反而在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之後並沒有打算曝光,而是替自己保密!其實艾倫很清楚這件事情也觸犯到了教會的底線,被發現的話那自己的未來將會是必死無疑!而包庇艾倫的西西麗亞同樣也是死罪難逃。
到底是因為什麼理由,讓身為戰鬥修女已經為教會賣命數十年的的西西麗亞不惜打破規矩也要幫助艾倫隱藏住這個秘密?
對於這個問題,就憑艾倫現在到的思想狀態可能想一輩子都想不明白,能夠讓西西麗亞退讓的原因有且之一一個,那就是她最疼愛的寶貝女兒,亞西亞。
她已經以一個前輩,一個長輩的身份告訴了艾倫,現在的艾倫正處在一個即將跌落深淵的邊緣,並不是已經跌落了進去,所以還有能夠挽救的機會!隻有保持本心,堅定自我才能夠避免悲劇的發生。
不管艾倫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不管他的身上都背負了些什麼,西西麗亞隻知道既然亞西亞選擇了艾倫,那艾倫就不能給辜負了亞西亞對他的一片心意,而剛才的對話西西麗亞並沒有以教會的修女的身份,也沒有以戰鬥修女小隊隊長的身份跟艾倫交流,而是以一個“叫做西西麗亞”的養母的身份在囑托艾倫。
說沒有任何私心是假的,倒不如說剛才的談話就是出自於西西麗亞自己的私心,她不過是希望養女所看上的男生能夠全心全意地對養女好,隻不過是期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在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和陪伴,在離開了那個她曾經所生活了十幾年的大家庭之後依然能夠過得快樂,過得幸福。
僅此而已……
可能是自己太激動和好奇的緣故,亞西亞才後知後覺自己差點就忽視了西西麗亞,但是她剛開口想說什麼,西西麗亞卻先一步預判,並說到“該詢問的事情都已經問完了,接下來可就沒有你們這些學生什麼事了!不是還要趕緊趕回學院嗎?快走吧~彆在這裡耽誤我們大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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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西西麗亞轉身就離開了,而西西麗亞這樣的反應讓亞西亞一時之間很不理解,難道說是自己又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感覺西西麗亞像是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一樣,可是不管亞西亞怎麼喊、怎麼問,西西麗亞都沒有回答,更沒有回頭。
隨後西西麗亞確實是回頭了,這讓亞西亞認為西西麗亞並沒有生氣而感到開心,但貌似是亞西亞誤會了,西西麗亞這一次回頭目光所視的對象並非是她,而是站在她身旁的艾倫。
通過這一個眼神艾倫就明白了西西麗亞的意思,他拉上亞西亞的手,催促道“西西麗亞女士已經跟我們準備好了離開的車,我們該走了,亞西亞……”
可是亞西亞並不打算就這樣離開,在不問出個一二三之前,她是絕對不會走的!
雖然可能猜想到了,但亞西亞還是問到“您這是要趕我走嗎?西西麗亞媽媽……”
聽到這句話,隻見西西麗亞的身體突然一顫,不過很快就穩定了下來,這回她願意終於開口了“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
接著,西西麗亞故意提高自己的音量,說“”你知道這十六年來我過得有多累嗎?原原本教會的工作就已經夠累人了,再加上要撫養你,可以說我這麼多年來就沒有輕鬆過!現在我都有點後悔當初不顧整個修道院的反對領養你了……現在你長大了,也成年了,也有能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所以彆再賴著我了!”
噯?
聽見西西麗亞的話,亞西亞沒有反應過來,就像是大腦過載了一樣,那個最喜歡自己的西西麗亞媽媽居然說出來那樣的話……讓自己滾……
就連戰鬥修女們都產生了不解的想法,如果說之前亞西亞會那樣說完全是因為情緒激動一時的魯莽,可為什麼西西麗亞會這樣說?這些話應該是她這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
接著,不過幾秒的時間眼淚就從亞西亞的眼角流出來,順著她憋得通紅的臉頰止不住地往下流,艾倫見狀連忙過去安撫,他還看了一眼西西麗亞,但是西西麗亞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好在有艾倫在一旁安撫,亞西亞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但是這依然嗎,沒有辦法改變她瞬間哭成了淚人。
她上前一步,對著西西麗亞先是深鞠一躬,然後感謝到“西西麗亞媽媽,很感謝您將我撫養長大成人,這一份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本想著以後有本事了,出息了之後再慢慢孝順您,但是沒想到反而成了您的累贅……對不起。”
“我不在您身邊了之後,您一定要記得,劇烈運動之後千萬不要給自己灌一大口冷水,這樣對胃不好……您的腰不好,儘量避免長時間站立,有時間之後去把修道院的那個沙發換了,那個沙發又久又硬,對您的腰一點都不好……還有……”
說完,亞西亞再一次深鞠躬,她的眼淚就像是天上的雨滴一般滴落在麵前的地上,亞西亞全力控製自己不要哭出來,說到“真的很感謝您的養育之恩!西西麗亞媽媽,我走了,我會聽您的話離開您去過自己的生活,請您一定要保重……”
隨後,亞西亞轉身朝著與西西麗亞完全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對此艾倫也不好說什麼,就跟了上去,作為艾倫小尾巴的斯塔莉朝著幾個戰鬥修女禮貌地鞠躬表示感謝之後,也緊隨其後。
待艾倫是三人徹底遠去了之後,戰鬥修女們再看西西麗亞,她們都被嚇了一眺!
因為之前一直背對著,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的西西麗亞,此時臉上涕泗橫流,就連五官都因為哭泣而變得扭曲,就像是要全部扭在一起似的。、
而她的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亞西亞,我對不起你……西西麗亞媽媽對不起你……”
過了一會兒,艾倫三人已經坐上了返回蘭斯諾亞的車上,可能是因為看起來非常年幼的緣故,斯塔莉隻能坐在後座,亞西亞也是坐在後座的,不過她抱著自己蜷縮著身體靠在後排的角落裡麵,頭深深地下垂,不用看都知道她此時的情緒非常失落,畢竟就在不久之前她被自己最愛的養母親自稍低出門了。
這樣的情況讓坐在前排副駕駛上的艾倫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很慌,很想說點話來勸說、安慰一下亞西亞,但是又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夠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撫,隻能夠讓同為女性的斯塔莉想辦法,但是斯塔莉能夠想到的辦法也就隻有摸摸頭,不過這個摸摸頭卻是很好使!
最起碼讓亞西亞因為抽泣地顫抖的身體穩定了下來。
車輛在公路上行駛,待情緒有些好轉之後,亞西亞開口問到“艾倫,之前在帳篷裡麵的時候西西麗亞媽媽跟你說過什麼嗎?關於我……”
就算願意講話了,但是亞西亞的情緒依然沒有徹底穩定下來,她整個人給艾倫的感覺就像是對人生失去了希望一樣。
於是艾倫回答“沒有,除了關於工作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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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件事,難道除了工作需要的事情之外什麼都沒有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