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加雷烏斯在即將沉睡前的確不止一次千叮嚀萬囑咐過,要艾倫不管如何都不得接觸邪神能量,雖然邪神的能量確實就是邪能,但卻又跟世人認知之中的邪能又不太一樣。
邪能最開始其實也是靈能,隻不過邪能是就經過墮化之後產生的純粹的負麵能量,而靈能也會自我衰減的,也就是說暴露在大自然中靈能會自然死亡,靈能死亡就會應發墮化,舊的靈能消亡墮化之後又會有新的靈能生成代替,這個過程就像是植被的一年四季,是必然的。
所以隻要有靈能的地方就會有邪能,就像有光明的地方就總會有黑暗,不果品邪能並不像靈能那樣能夠長時間暴露在外界,邪能確實也比靈能強大,但是如果沒有容器的話那它的消亡會是靈能的成倍不止!而邪能通常情況下都會被魔物或是亡靈獸吸收,存儲在它們體內,再或者就是大量群居在某個適宜邪能長時間存在的地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哈伍德古堡地區。
但是邪神祭壇所散發出來的邪能並不是純粹的邪能,相當於是被祭壇吸收消化過後,再排出來的被過濾後的能量殘渣,但是就算那是殘渣都能夠讓艾倫和門德森在短時間內瞬間強化到那種地步,可想而知要是純粹的邪能到底有多麼可怕、多麼強大……
“龍王,我……”
加雷烏斯說教的是,畢竟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危險艾倫自己可是親身體驗過的,不過加雷烏斯卻點到為止並沒有再繼續斥責艾倫,因為那不完全是艾倫的錯,應該說那根本就不是艾倫的錯,隻是形勢所迫,不得不而為之。
換回平常的語氣,加雷烏斯說到“沒有必要道歉的小子,錯不在你,而且我也沒有任何要怪你的意思~雖說你的靈源結構極其特殊,在直接吸收了邪神能量之後竟沒有出現任何不適的反應和後遺症,但這並不代表將就什麼事情都沒有,邪神能量和邪能完全就是兩回事!之前一直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告訴你後果的嚴重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必這下你已經用身體牢牢記住的那種痛楚吧?”
是的,當時在將邪神能量吸收進體內的時候,那種強行將原有靈能大大量替換的痛苦,就像還是抽筋剝骨一般,整個感覺整個身體從內部連同靈源都要一起被撕裂的疼痛,就連艾倫都難以忍受,臉上的表情都疼到扭曲,這輩子不會再想體驗第二次了……
因為靈能和邪能是完全相反的兩股能力,想要使用一個就要舍其一,邪能雖然強大,但卻是屬於墮化產物,對靈源的危害性極大!靈使一旦不慎吸入邪能的話靈源將會在瞬間被感染,靈能係統就將會遭受不可逆的破壞,隨意一點邪能就能給危害生命!而如果就算是一般的普通人的話,隻要稍微吸收哪怕一絲絲的邪能,由於沒有靈源這個“第二心臟”,那邪能就會流遍全身,所到之處將會汙染和破壞每一個組織、器官,就像是烈性劇毒一般將人瞬間殺死!
所以邪能才會被人類視作禁忌,因為人類的身體和靈能構造隻能使用靈能,可艾倫就不一樣,得益於天生的靈源變異,艾倫自己沒有辦法通過他的靈源產生靈能,而且對靈能的適配性非常低,基本上可以說沒有,即使是從他人身上或是外界給予的,艾倫能夠將其利用的效率也特彆少。
但是艾倫對邪能卻有著極高的適應能力!他能夠像魔物那般自由吸收邪能並且將其轉化存儲進靈源之中為自己所有,而且在普通人和靈使身上會出現的負麵效果、傷害、明顯的副作用統統都不會出現在艾倫到的身上!
這種從本源上發生的靈源變異可不常見,其概率可以說是一萬分之一!在加雷烏斯活了這幾百萬年裡麵,他印象中上一個發生這種情況的隻有一個人,就是它所敵視、所仇視,在它口中極其不堪的莫亞斯特……
加雷烏斯提醒艾倫“上一次你所吸收的邪神能量並沒有消失,而是被你脖子上的那個印記所吸收並儲存在它獨立的空間裡麵,雖說你使用之後不會出現任何明顯的副作用,但是那東西終究是有害的!所以在沒有找到能夠完全祛除的辦法之前,絕對不能打開印記!”
關於這個印記,艾倫隻知道是上一次在帝都水族館跟吉西斯戰鬥的過程中被他用嘴給種下來的,雖然事後去找過巴菲,但是就連他這種在靈能方麵堪稱泰鬥級彆的人物都不知道這種印記的原理和作用是什麼,不過經過檢查後得知吉西斯留下來的印記並沒有任何危害,既不是像“影”的那種定時炸彈般的自殺印記,也不是能夠控製人的媒介。
反正在被啟動看不出到底有什麼用,總之應該不會危害到艾倫的生命,所以就沒有管,也沒有采用魔法的方式強行祛除,不然的話昨天可就回不來了……
就在艾倫跟加雷烏斯在意識空間裡麵聊天的時候,幾人已經從主城通過空心石道抵達了目的地溶洞城,跟著導航一邊走一邊尋找,兜兜轉轉繞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溶洞大道二百三十五號房址,是跟葛雷家一樣的聯排式獨棟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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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門牌號無誤之後福爾薩就按響了門鈴,可是按響了之後卻沒有反應,再按第二下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難道說沃托不在家?
沒辦法了,看來鑄刀的進度要延後了……
但是艾倫卻一步上前,反複不停地按響門鈴,甚至手速快到讓單一的門鈴聲常響!無縫銜接就沒有斷過!
這算是故意擾民嗎?
就這樣,門鈴被艾倫連按將近五分鐘,都快要被按爆了,就在三人以為這一次將會無功而返的時候,房門被猛然一下打開!門後麵的那個矮人老頭暴躁地吼到“按一兩下門鈴沒有回應就不能當成人不在家嗎?一直按,一直按,煩不煩?還有完沒完啦!”
開門的是一個身高最多隻有一米五左右可能還不到的矮人老頭,彆看老頭隻有一米五不到,他的身高放在矮人裡麵都已經算是大高個了!粗壯的四肢再加上粗糙的黝黑皮膚,隔遠了看就像是一個水桶一樣……
老頭麵色潮紅,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而且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有一大股酒臭味撲鼻而來,不用想他肯定喝了特彆多的酒。
看見矮人老頭,福爾薩連忙上前問安“師傅!您還記得我嗎?”
沃托醉醺醺的抬頭打量著福爾薩,但是他卻沒有任何一點印象,反問“你是誰?為什麼要叫我師父?我明明隻有一個徒弟,而且她正好出遠門去曆練了,嗝~”
說完,沃托毫不避諱地打了一大個酒嗝,正對著他的福爾薩就連沃托昨晚吃了些什麼都能聞得出來……不過也對,當時沃托隻是看自己順眼才隨便教的技藝,沒有問自己的名字,而且年紀大了健忘是正常的事情。
於是福爾薩幫沃托回憶“那師傅,您還記得上個月嗎?有一天一胖一瘦兩個人來您的攤位買岩晶,可是他們拿到手了之後非但沒有付錢,反而說您賣的是合成的假貨!然後您就跟他們吵了起來,然後一個善良且富有正義感的少年找來了拍賣場的保安幫您解決的糾紛!”
聽福爾薩這麼一說,沃托也開始慢慢回憶起來,一想到那兩個故意找茬的家夥他就來氣!如果當時不是福爾薩找來保安攔著的話,沃托指定給那兩人一人來一錘!
在引導之下,沃托也回想起來了,雖說酒還沒醒,但是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
沃托問福爾薩“你就是當時的那個少年?”
這是當然的啦!就算記性不好,可當時還是在一起待了有半天的時間,自己的長相和臉應該是記住的吧?而且福爾薩也相信自己的臉還不到沒有任何識彆程度的大眾臉那般。
“我可不記得告訴你我家在什麼地方,居然還能找來,本事不小嘛~有什麼事就說。”
雖然還是不歡迎的樣子,但最起碼沃托願意聽了!這就是邁出的第一步!
福爾薩直接了當地說出了目的“是這樣的,師傅,我這位朋友的武器損壞掉了,想要重新打造一把,但我的技術不能說不到家,隻能說根本就不行!所以我才想請您老人家幫個小忙……”
還不等福爾薩說完,沃托就打斷,道“停停停!打住啊!打住!首先我不是你的師父,你也不是我的徒弟,我隻是當時看在你幫助了我的份上才會隨便教你一點技術,況且除了鍛造以外我也不會什麼其他的,至於能夠練到什麼程度,那完全就是你的本事~”
這時,艾倫站了出來,打招呼“老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一眼,沃托也是感覺到很驚訝,艾倫不就是前兩天才在自己的攤位買走一塊優質精鋼的那個少年嗎!世界怎麼這麼小?
看了看艾倫,沃托點頭“看起來很精神嘛~”
艾倫很禮貌地回答“托您的福,沃托先生,我就是福爾薩說的朋友,這一次是我想要請您幫我打造……不,是重塑一把武器的!”
聽到有關鍛造的詞彙時,沃托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但是他很快就變得平淡了下來,沃托拒絕到“雖然相見即是緣分,而且我們之間確實挺有緣的,但是非常抱歉,這個幫我幫不上你,還是另請高就吧~”
被無情的拒絕了,但是沃托為什麼連考都不考慮就直接拒絕呢!難道是自己做出了什麼讓沃托反感或是不喜歡的舉動,被討厭了嗎!不應該啊!艾倫從開門那時起就非常注重自己的行為舉止,彆而說是令人厭惡的舉動了,艾倫任何舉動都未有過!在沃托問自己話之前什麼都沒有做過!更彆說惹怒了。
而且就算有的話以矮人爽快豪邁的性格,隻要不是殷雨露那種應該都不會計較的,那還有什麼原因是讓沃托直接拒絕自己的可能呢?
得解釋一下,不然會讓人家以為自己是那種喜歡擺架子的怪老頭!
於是沃托把房門擋住的另一半身體露了出來,他說到“抱歉啊~少年,我並不是不想幫你,而是你也看見了,我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幫你。”
一看,原來是沃托的整條右臂都被打上石膏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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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天之所以沒有去攤位正常營業,就是因為手臂受了傷,隻有一隻手的工匠是沒有辦法全身心投入進鍛造之中,製作出來的成品也不會令自己滿意!現在彆說是鍛造了,就連日常生活都是件麻煩事……”
沃托歎氣“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幫不了啊~”
這一點艾倫明白,矮人鐘情於鍛造,癡情於鍛造,而且對鍛造同樣非常挑剔!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要造就要造到完美!但凡有任何一點小瑕疵、小紕漏,隻要自己不滿意就會丟進熔爐裡麵回爐重造,不管鍛造到哪一個步驟都是如此。
一隻手肯定是沒有辦法進行鍛造的,就算有的話也沒有雙手那樣有感覺,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大海裡麵挑針的嚴格和認真,才會讓矮人成就鍛造業的巔峰!
“我明白了,沃托先生,打擾您了”
明白沃托的苦衷,艾倫感謝到“我隻是想要重塑這把陪伴了十年的老夥計,聽福爾薩說要找一個技術老練的工匠才能夠辦到,而且我也不想以隨便的態度對待它,畢竟跟我出生入死了這麼多年,所以才找到了您,既然您沒有辦法的話那我就隻能去找其他工匠了,實在沒人能夠辦到的話,那我就隻能讓它入土了……”
看著艾倫對著背包一臉遺憾的樣子,沃托被他的真誠所打動了。
現在因為工匠行業徹底興起,跟以前相比工匠的數量大幅度增加,這也是因為行業巨大的需求量,如今專門上門來打造武器裝備的人很少,想要定製高級、高品質武器裝備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工匠們做的都是大量的量產型武器裝備,但是這樣卻滿足不了矮人心中那渴望鍛造好東西的初心,居然用那麼厲害的技術鍛造上麵柴刀、平普通刀劍這些,簡直大材小用!可是沒有辦法,現在的人們不需要厲害的東西,他們需要的隻是平常生活中的工具。
久而久之,工匠們就疲了、倦了、乏了,厭倦了,就連以前最喜歡、最期待的事情現在都產生了些許抵觸、不樂意,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和平年代不需要戰爭兵器,而矮人最開始就是通過鍛造兵器以此發家的,所以和平年代也是能夠讓矮人走向衰落的時代。
“我有兩個問題。”
沃托伸出兩根手指,說道。
艾倫回答“前輩有什麼問題的話儘管問吧,隻要我能夠回答的就一定回答!”
也不兜圈子,沃托提出問題“第一,地心城的工匠那麼多,名匠也不少,你為什麼偏偏要來找我?第二,你要重塑的武器對你來說特彆重要,你們雖然有些許緣分,但也不過隻是一麵之緣,你把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我這樣一個陌生人,我可以當做這是對武器的不負責嗎?”
嗯……提問都很刁鑽,就像是在問電車難題一樣。
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並且片刻後就要碾壓到他們。幸運的是,你可以拉一個拉杆,讓電車開到另一條軌道上。然而問題在於,那個瘋子在另一個電車軌道上也綁了一個人。
考慮以上狀況,你是否應拉拉杆?
同樣的道理,地心城的工匠那麼多,找誰不好非得找沃托,就算找了他就能夠保證沃托就一定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好嗎!做好了的話那自然皆大歡喜,可要是做不好的話,不管是對於委托人艾倫,還是工匠沃托來說,都是一件壞事。
不過艾倫心裡麵自然有數,艾倫回答“您的兩個問題我就一起回答了吧~首先好是為什麼會找到您?因為您傳授過福爾薩一些技巧,就算不是師徒關係,您也是認可的他的人,您信任他才會教他技巧,鍛刀的事情確實很重要,我恰好就是不想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不相信的人,所以才會來找您!”
聽明白了,沃托一笑“也就是說你會這樣做的一切基礎都是建立在對於我的信任上麵,我可以這樣認為,對吧?”
艾倫點頭“是的,隻有交給信任的人做,我才會放心。”
大笑了兩聲,那粗狂的聲音應征了矮人的認可,沃托把門口的路讓出來,他說“既然是在委托的,那一直這樣站在門口可沒辦法聊,先進來吧!”
看來艾倫回答正確,過關了~福爾薩大喜!修也感覺到不可思議,沒想到平時幾乎不會與他人溝通的艾倫居然能夠把生性倔強的矮人都給說服!這還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呐!
屋內很簡單,普通的平民房,一樓是客廳、廚房,臥室在二樓,不過之前從外麵看的話不難推斷出沃托家的戶型隻有兩間臥室,畢竟他的房子是最小型的那種,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地下室!
不將那些客套的,沃托直接將三人帶到地下一層的鍛造室,這裡就是他平時在家裡麵工作打鐵的工坊。
開門就有一股炎熱的氣浪襲麵而來,進去之後跟溫度更是上升了好幾度,感覺在這裡麵多待一會兒就會被烤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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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坊裡麵有一個正在燃燒著的,用石頭砌成的煙管鏈接著熔爐接通屋外,牆上掛著許多工具,還有一張張設計圖紙,而熔爐的麵前則是兩塊鐵砧。
記得沃托之前說過,他有一個徒弟,不過他徒弟出遠門了,看樣子他們師徒倆平時都是主要一起,一起生活、一起鍛造,一個非常幸福吧~不知道發沃托的徒弟領悟和繼承了師傅多少的本事。
把所有的材料放在桌上,之前賣給艾倫的那塊精鋼,從森克幸帶回來的良品秘銀,殷雨露在索科托亞拍賣場一口氣拍下來的龍鱗晶石,外加一些提升武器硬度和韌性的輔材,準備得挺充分和齊全的嘛~看得出來是下血本了,畢竟就這些材料隨隨便便就能夠造出精良品質的武器裝備,如果工匠有本事的話嘗試衝擊一下精良上一級的稀有品質也不是不可能。
就光是看到這些材料就讓沃托那顆沉寂了多年的匠人之心再次躁動了起來!他已經躍躍欲試,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艾倫找到到底想要打造什麼東西。
不過不用著急,因為是要重塑並不是打造,要把需要重塑的東西給沃托看,看來之後他才有思路該怎樣做,所以重點是艾倫的背包。
把背包裡麵的東西全部倒在桌麵上,沃托一看後眼前一亮!還不等艾倫反應就伸手拿起一塊碎片,開啟鑒定眼魔法仔細端詳了起來,然後這一部分看看,那一部分看看,一邊看一邊忍不住說著“我沒看錯吧?這是一把以禁魔石為主材所打造的一把刀!可惜~打造的人的技術實在太差!完全把禁魔石的功效給削弱了大部分!但是能夠把這純度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禁魔石刀從內部開始崩碎成這個樣子,少年,你都經曆了些什麼?”
行家,隻能用行家來形容沃托,雖然有鑒定眼的輔助,不過他僅憑觀察就能夠看出斥靈刀的成分和鍛造技術,而且還通過碎片的裂紋形狀推斷出斥靈刀是在吸收了大量靈能之後因為無法承受從內部被破壞的。
這老頭很有東西!
不過還有一樣東西艾倫要單獨交給他。
艾倫把從森克幸帶回來的那塊黑墨冰遞給沃托,說“前輩,這是之前說好的,用來交換精鋼原石的黑墨冰。”
“喲~沒想到你小子還是信守承諾的人,不錯!老夫就喜歡和你這種人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