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憲岷的名字,擺在前排的位置,與那個名字緊挨著的,是譚家那位大佬。
黎曼昕盯著那兩個名字,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門當戶對的很。都是魯城來,都是職務相當的人。
在日內瓦多個不眠之夜裡,她帶著可能永遠回不到京城的恐慌,會在一杯一杯的紅酒裡讓自己全醉。
在那種狀態裡,才能釋放出心裡的壓力,痛罵宋時邇老王八蛋,為什麼要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然後在醉眼朦朧的睡意裡,流著淚睡著。
早晨醒來時,有時會看到蜷縮在自己身旁,全身心依賴自己的響響,軟萌的睡姿萌化人心。
黎曼昕總會立馬清醒成大女人,風風火火做一個年輕的單身媽媽,工作上雷厲風行的大女人。
這些經曆,她都沒對宋時邇講過。
甚至在決定回到京城的時候,她也沒想著可能會有以後。
直到有一次,她無意聽到男人的私人手機信息提示音,竟然是嬰兒來到世間的第一聲啼哭。
她若無其事的問:“盜用誰的原聲啊?得給人家版權費。”
男人笑了笑:
“響響的,你不在身邊,得靠這聲音助眠。聽了,就會想我兒子,還有我兒子的媽媽……”
陸續有人來,黎曼昕回過神來。
會議中場有個頒獎環節。
禮賓組長匆匆過來,說禮賓隊有位同事家中親人生病,早晨臨時請假。
會務組主任皺了下眉:“那你還不趕緊想辦法啊?過來和我說,什麼意思?”
“會務組前期工作做好,期間端茶倒水的,用不了那麼多人,不如……”她的目光看向黎曼昕。
黎曼昕裝沒聽見,隻淡定的和會務組成員,檢查物品配置的各種細節。
命運的安排總是悄無聲息,到底有沒有無形的手在操控?還是人的運氣使然?沒有上帝視角,誰也無法預料。
“黎曼昕,過來下。”
黎曼昕走過去:“主任,叫我?”
“有禮賓員經驗嗎?你這形象氣質很可以,就怕你會搞砸,新入職的,可能經不起這砸一哆嗦,直接把你踢出局。”會務主任是個爽快的。
在兩雙眼睛緊盯她的時候,黎曼昕看到了禮賓組長略帶晦澀的眼睛,思考一瞬,她說了聲:“有。”
禮賓組長點了點頭:
“跟我來,到後台試試旗袍禮服。規矩我會告訴你,按我的來,就走個過場,彆害怕。”
命運的手,把黎曼昕推到了台前或者說,推到了宋憲岷的麵前。
她看著禮賓組組長那張圓潤乾練的臉,幾次欲言又止。
直到上台前,組長看似無意的給大家加油,經過黎曼昕身邊時,低語了句:
“我和禮賓司的時瑾,是同學。黎曼昕,加油。”
頒獎時,黎曼昕站在宋憲岷的身側。
宋時邇那句“黎曼昕,準備好了嗎?”還回蕩在耳邊。
她站的筆直,唇帶微笑,標準化到如同特訓的機器人。
所以,宋憲岷xx從接過證書,到遞給領獎人,合影留念,連一絲餘光也不曾掃過來。
離場的那一刻,黎曼昕默默在內心吐槽一句:“宋家兄妹難不成在耍猴?”
直到會議結束,收拾會場殘局的黎曼昕,被會務組主任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