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芝蘭平時都是鼻孔朝天的存在,誰敢當著她的麵,數落宋府的人?是要造反嗎?她梁大主母從來都不是吃素的。
她沉了臉,手中茶杯優雅落下,卻是發出了“驚堂木”一樣的脆響。
叫囂的盛楚貽太過於沉浸,被那尖銳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人也安靜下來,盯著肅冷的梁芝蘭。
女人不愧是梁教授,生氣是一碼事,說話的氣場和風度不能丟:
“盛楚貽,宋府的傭人,自有宋府來約束,還輪不到外人插手責難。你是覺得,你口口聲聲的梁姨,還不如你有資格?”
梁芝蘭話語慢條斯理,天生的貴氣與傲慢加持,最後一句語調忽然加重上揚,強勢碾壓盛楚貽。
對方一激靈,欠聲說了句:“不敢。”
梁芝蘭冷哼一聲,看向黎茵:“你先下去,讓王管家來添茶。”
“她不能走。”盛楚貽倏然站了起來,伸手攔住,目光望向梁芝蘭:
“梁姨,她故意把女兒引到宋府,打著陪老夫人的幌子,實際是懷了勾引時邇哥哥的心。
黎曼昕一個大學生,竟然能精準知道時邇哥哥的行程,不顧學業,跑到藏區……陪睡。時邇哥哥的線索,黎管家,你提供的吧?”
盛楚貽冷笑著,把手機遞到梁芝蘭麵前:“被我偶遇了,還是在洗手間門口。”
那是宋時邇和黎曼昕的激·吻照。
梁芝蘭冷眼看著那照片,眉頭輕輕皺起來。
她原以為,經曆了上次黎曼昕哭著離開熹園,兩個人早就掰了。
正要說什麼,又被盛楚貽截斷。
那天的盛楚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中了蠱的瘋子。
“梁姨,我知道拍彆人照片不對,但我也是怕時邇哥哥被騙。
更早的時候,我去港島旅遊,也偶遇了那個叫黎曼昕的小姑娘,平日看著挺純的,竟然衣衫不整的和一群街頭痞子混在一起。”
盛楚貽像一隻“鬥雞”,紅了眼,豎著毛,一步跳到梁芝蘭身邊:
“梁姨,您自己看。”
照片上,黎曼昕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看不清表情。被幾個花臂男人圍著,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
黎茵餘光瞥到那照片,氣的渾身發抖。
黎曼昕受了這樣的侮辱,卻一個字都沒對她提。憤怒又心疼,辛勞半生的中年女人,眼裡含著淚花。
她強迫自己穩住,平靜看著那個氣焰囂張的盛家千金:
“盛小姐,你汙蔑我也罷。我女兒從小懂事,你口中的陪睡,和痞子在一塊,我以性命保證,打死她也不會那樣做。
她明明受儘了各種委屈,你沒什麼同情心也就罷了,還處處潑臟水。如果我女兒像你這樣,我早就把她的手打斷,自己也麵壁思過,是我教育無方。所謂的盛家千金,也不過如此。”
這話說的帶著血淚,字字在理,錚錚有聲,連一直不發話的盛夫人,也羞紅了臉,扯起盛楚貽的手:“彆在這讓人笑話了。”
盛楚貽冷哼一聲:“彆說,黎管家,你可能也不太了解你的女兒。再說了,我用事實說話,怕的就是影響宋家的清白,耽誤時邇哥哥的好姻緣。有什麼錯?”
“鬨劇到此為止。”一直冷臉的梁芝蘭,大喝一聲。
她把手機遞給盛楚貽的前一秒,刪除了兩張照片,清空了回收站。
梁芝蘭臉上掛了笑意,似乎剛才,大家隻是演了一出好戲。
“時邇呢,從小就是個做事穩妥的。讓我用兩張照片,給他定個什麼罪名嗎?笑話!盯著他的人太多,牛鬼蛇神的,我自有判斷。不過,還是謝謝盛楚貽,你這麼儘職儘責的當監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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