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杯換盞，宋時邇八麵玲瓏的在領導眼色下，調和著桌上的微妙氣氛。
有人酒量不大，嘴巴不跟著腦子走，帶著巴結的口吻，給宋時邇敬酒：
“時邇年輕有為，下一步，是不是要跳出魯城的小圈子，劍指京城啊？”
宋時邇和上司對視一眼，遞了個“他喝醉了，不要介意”的抱歉眼神。
人把自己杯中酒喝完，輕拍那人肩膀：“王書記，您對我期待太高，時邇資曆淺，哪比得上在座各位赫赫成績的前輩大哥們，我先乾為敬，再自罰一杯。”
馬上便有人給宋時邇添了酒，男人舉杯自罰，一飲而下。
目光淡掃過他的心腹秘書，很淡的勾了下唇。
秘書機靈護主，早就把剛才那酒，換成了白水。神不知鬼不覺。
應酬一圈下來，男人終於出現在了停車場。
秘書祁治烈趕緊開車門候著，待宋時邇坐好，才遞過醒酒茶，嫻熟關好車門。
“宋少，回熹園？”
祁治烈看著後座揉著眉心的男人。車內很快彌漫了淡淡酒氣，他順手開了空氣淨化器。
沉寂了很久，就在祁治烈再次發問時，宋時邇的聲音傳來：“帝豪苑。”
祁治烈挑了挑眉，迅速發動了車子。
宋時邇仰靠在椅背，看起來有些應酬和飲酒後的疲憊不適感。
他會躲酒，但不可能全程不喝。
官·場老油子太多，該意思和表示的，必須要真誠。
途經一處藝術燈光十分有創意的地方，宋時邇微微眯了下眼睛。
在看到某個東西時，他果斷喊了“停。”
祁治烈把車子靠邊停好，陪宋時邇下來，見是處很有藝術格調的花店。
店主是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見宋時邇直奔一束花過去，笑著迎上來：
“先生，您真有眼光。這是唯一的一束雪絨花，因為少，也不好保存，很少有花店會有。”
宋時邇笑著點頭：“包起來。”
他很滿意那束花的白璧無瑕，還有花心裡點綴的一對泰迪雪人玩偶。
像她一樣，惹人憐愛的雪柔花。
以及，他們初遇，一起堆的雪人。
車子直接來到了帝豪苑6號樓一單元門前。
宋時邇看了眼1606的窗，又抬腕看了下表，十一點多了。
他輕歎口氣，撥出電話。
黎曼昕已經躺下，卻沒有睡著。
她輾轉反側，想著黎茵和親戚借錢，又為難的一幕幕。
臨近年關，借錢比任何時候都難。
電話亮起來，她看了一眼。
他的號碼太容易記住，即使她沒存。
黎曼昕點了靜音，心很亂，不接。
電話再響的時候，她鬼使神差下床，從臥室的窗簾縫隙，往樓下看了一眼。
有黑色的邁巴赫車子，近光燈亮著。
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斜靠在車身，似乎仰頭看著16樓的位置。
魯城的冬天，又是化雪後的天氣，半夜可以達到零下十幾度。
黎曼昕接起電話：“宋少爺？”
“黎曼昕，我在你樓下，下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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