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許白慢慢支起身子，嘗試站起，但被身下的兩股力量以及海水影響，又無力地倒了下去。
她仍然在海裡。
身邊一左一右，林巧稚與江月望仍處於昏迷狀態。
她們的手，緊緊拽著許白的襯衫和褲腳。
許白試圖將她們的手扯下，免得自己衣服被扯破，最後衣不蔽體。
但失敗了。
之前林巧稚給她們施加了‘四分五裂’的祝福來著。
許白放棄，低下頭觀察情況。
背包穩穩地掛在她的身上。
而鯨魚，就在她的腳下。
林巧稚的祝福不僅將她們團結在一起，還把鯨魚也包括進來了，讓她們四者密不可分。
許白朝著林巧稚的方向翻了個身。
撕拉——
褲子被撕開了。
黑色的休閒長褲被撕成了不對稱的長短，看起來很非主流。
這短到膝蓋的長度，許白還是能接受的。
她繼續動作，摸向林巧稚的額頭。
發燒了。
即使在冰冷的海水中，也能感受到手心的燙意。
她們沒有能力恢複劑，沒法緩解林巧稚的高燒。
“怎麼樣？”沙啞且夾雜著咳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白“要速戰速決了。”情況不容樂觀。
“好。”江月望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
她的雙馬尾早已被水流衝散，如今染著血的齊肩長發在水中舞動，如同修羅。
江月望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有眼底深處隱藏著悲慟。
又是這樣。
每次與林巧稚在一起，總沒有什麼好事。
她真的是掃把星嗎？
江月望一步一頓地在鯨魚背上行走，身上的氣勢一截比一截高漲。
“妲己，照顧好她。”
許白揉了揉疼痛的頭，注意到了出現的妲己那錯愕的眼神。
“大人，您受傷了。”
許白將揉頭的手放到眼前。
滿手的血跡。
血跡隨著海水被衝刷而去。
許白望向了江月望獨自走向鯨魚前端的背影。
妲己上前，將手伸向了許白背在胸前的背包
“大人，讓奴家來吧。”
許白的性命可不像她們一樣有無數次。
許白正想搖頭，卻發覺越搖越暈。
她默默地止住了動作。
“和珅。”
許白叫出了和珅，將背包丟給了他。
“你去輔助江月望。”
妲己不服地看著她。
許白隻好說“你也來吧。”
雖然妲己的火焰在海底釋放不出，但萬一有彆的用處呢。
“好！”妲己充滿大女人氣勢地一握拳。
和珅睨了她一眼，充滿大男人氣勢地吼了一聲“衝啊！”
許白不想理這倆不像‘大人’的幼稚鬼，扶起昏迷中的林巧稚，朝著前方走去。
鯨魚遊得很平穩，似乎恢複了平靜。
在林巧稚的祝福下，這段路走得異常順暢。
腳下的光影夢幻，像是行走在通往天堂的道路之上。
江月望在前方等著她們。
她也看到了許白，啞聲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