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點57分。
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一個小時。
【剩餘隊伍數72】
“衛狗,你猜許白去哪了?”
陽光斜照,陸梧桐斜靠在梧桐樹上。
她隨手摘了個樹葉含在嘴邊,乖巧的臉龐上多了幾分風流的笑容。
衛聽泉正坐在地上用異能調製藥水。
他頭也沒沒抬,抬手送上了鄙視的手勢
“我怎麼知道?”
“而且,你不是誇下海口要十分鐘拿下許白嗎?現在,都一個小時了,你居然連她人都弄丟了!”
陸梧桐被揭短,也不惱,捂著臉就哭唧唧地說
“那人家還不是為了聽泉哥哥報仇嗎?都是哥哥在許白麵前輸得太慘了,人家才想著為哥哥出頭的!嚶嚶嚶!”
她矯揉造作、故意惡心人的嗓音,成功引來二王子的一瞥。
二王子手臂靠在欄杆上,望著海麵。
天空窸窸窣窣地落著小雨。
在過去的一小時裡,她們已經摸清了規則。
天上會交替下兩場雨,每十分鐘切換一次。
第一場雨是具有腐蝕性的酸雨,第二場是能夠恢複體內能力海的甘雨。
現在是12點57分,下的是甘雨。
雨聲漸小,馬上這場甘雨就要停了。
海麵上滿是船隻的殘骸。
自五分鐘前,那個三米高的奸臣再也沒有出現。
覆蓋冰層保護的小船也不見蹤跡。
鯨魚遊輪潛入水下,至今沒有出現。
一時之間,海上失去了所有溫中人的痕跡。
衛聽泉和陸梧桐二人吵鬨了幾句,聊回了正事。
“水下怎麼樣?”衛聽泉問。
陸梧桐摸著寶貝梧桐樹“防著呢。”
自從鯨魚鑽進海底後,她對海底的警惕提高了百分之二百。
這棵梧桐樹,表麵紮根於木船的甲板上,但它的根係其實已經深入整艘船,在海中延伸了幾十米。
“你放心,有我在,妥妥的!”
就在陸梧桐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開口後,一艘尖端鋒利的鐵船如針般撞在了木船的能量罩上。
“警告!警告!”
能量罩上顯示的剩餘能量數從60猛地掉到了10。
一秒後,“哢嚓”一聲,能量罩破碎了。
鐵船飛到了木船上。
它在甲板上滑行著,朝著船艙衝撞而去。
船艙被撞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木壁被撞得粉碎,甲板上木材碎屑四處飛濺。
鐵船失去了動力,停止了滑行,它的前端嵌入了船艙的殘骸中,無法繼續前。
沒有了能量罩的遮護,細雨落了進來,帶來一絲涼意,打濕了乾燥的甲板。
梧桐樹受到了甘雨的滋補,本使用過度有些萎靡的枝乾再次挺立。
枝葉煥然一新,綠意盎然。
船上忽然一片寂靜。
直到雨水打濕了陸梧桐的劉海,順著她高挺的鼻梁流下,來到她的唇邊。
陸梧桐下意識地舔唇,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雨挺甜。”
想什麼呢!
陸梧桐渾身一個激靈,一個跨步,擋在了坐地上配置藥劑的衛聽泉身前。
後者呆坐在地上,表情失魂落魄的。
他本精準地配好了各試劑的比例,但雨水落入了試管裡,引入了雜質的同時,還稀釋了溶液。
他白折騰了!
二人沒有上前。
因為,有人動了。
攜帶著風聲,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持著長槍,一步步朝著鐵船走去。
即使高貴如二王子,在這場考試裡,也隻能拿到一把價格不過一萬的d級長槍。
長槍很普通,普通的紅櫻,普通的合金,沒有特殊的紋路。
特彆的,在於它的主人。
二王子活動著肩膀,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
等了一小時,總算有獵物送上門了。
他身形一展,手腕一抖,宛如矯健的鷹隼,手中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深綠色的光芒。
一點寒芒先至,槍隨如龍!
裹挾著龍鳴聲,長槍上幻化出一條纏繞其上的青龍,殺意騰騰地,向鐵船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