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份了!”
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婦人顫顫巍巍站出來。
是蘇雲生的堂姑母蘇曼君。
蘇曼君的祖父,跟蘇雲生父親的祖父是堂兄弟。
說起來,這關係有點遠了。
但蘇雲生最善鑽營,自有了何寶珠做後盾,便到處攀權附貴。
蘇曼君年輕時嫁入了國公府,對於這位主動攀附的侄兒,也頗有幾分提攜之意,兩家來往漸多。
蘇雲生這副相之職,除卻皇帝寵信外,國公府在後也出了不少力。
此次蘇錦兒的及笄禮,這位老夫人是被蘇家當做貴賓請過來的。
從心裡來說,她也是一直在刻意的護著蘇府。
是以,蘇涼之前鬨的那一通,她雖心中不滿,但卻仍是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想幫著蘇家把這些醃臟事遮掩過去。
對於蘇雲生寵妾滅妻之事,其實她早有耳聞,但一直沒放在心上。
在她眼裡,何氏這商戶女的出身,也委實有點拿不出手。
以前何家銀錢充足,這幾年卻日漸衰微,江氏雖是貴妾,但其父兄近兩年卻是混得風生水起,漸有躋身京城權貴之勢。
如此一來,江氏的身份,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兩相權衡之下,她也就懶怠過問這些後宅瑣事。
後來蘇雲生將江氏扶上平妻之位,她也是一力支持的。
至於原配何氏,既然病了,那就差人好生養著,雖然現在無甚大用,但畢竟也曾為蘇家立下汗馬功勞。
她卻怎麼也沒想到,蘇雲生這廝,竟然會將一府的主母,苛待成這般悲慘模樣!
“你你……”她指著蘇雲生,氣得直哆嗦,“你怎能如此苛待你的糟糠之妻?她可是將你從乞丐堆裡救出來的人啊!便算你不喜她,好吃好喝的養在後宅便是!怎能將人折磨成這樣?此等行徑,簡直……豬狗不如啊!”
她說到最後,再難克製內心憤慨,揚起拐杖朝他劈頭蓋臉砸過去:“老身打死你忘恩負義的畜牲!”
她向來最是支持蘇雲生的,此時都是如此反應,其他夫人自是更不用說了。
眾人滿心憤慨,紛紛指指點點,高聲唾罵:“莫說這位何夫人是對蘇家有大恩的,便算是家裡頭養的一條狗,忠心耿耿的看了十多年家,也不至於如此吧?”
“就是就是!此等惡行,簡直是聳人聽聞,令人發指啊!”
饒是蘇雲生在來之前已想好了應對之策,此時也被罵得狗血噴頭,一張本就腫脹的臉,此時漲到紫紅,簡直像要爆裂開來!
他咬著牙,乖乖的承受著的蘇曼君的暴揍,待她累了,停下來喘息之時,他方找到機會,掄起胳膊,對著一旁的江白芷就是一耳光!
“賤婦,本相將夫人交與你侍奉,你就是這般侍奉她的?”
他這一耳光用足了力氣,江白芷被他打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半邊臉都火辣辣的腫起來!
她被打懵了,心裡又氣又急,當即尖叫出聲:“我如何侍奉的,你心裡一清二楚!怎麼這會子出了事,就要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