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湧的浪潮如同猛獸,讓溫末無法掙脫。
汙水迷眼之際,有一雙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
她想看清那人的眉眼,卻見人影消散,一片虛無。
溫末猛地從床上坐起,已經不知是第幾回,做這個夢。
腦海中混沌一片,這一次,她似乎看到了勾人眼尾下,有一點不清明的墨黑。
再後來,溫末便時常在酒樓,書院,茶館,碰上這位二少爺。
視線總是不自主的跟隨著他的身影遊移,連她自己也無法控製。
直到一日,溫末被幾位世家小姐,攛掇著去那滿是男倌的酒樓中一睹風采。
經過雅間時,那雙冷眸,不期然與她相撞。
男人坐在上首,手中轉著一隻酒杯,看起來分外懶散。
隻是肩膀上那隻比女人還要更嬌嫩些的胳膊,分外矚目。
溫末的腳步不自覺停在了原地,目光灼灼,連幾位小姐的呼喚都沒有聽見。
匆匆逃離後,溫末腦袋裡想的,全是盛知予口中的,喜好龍陽。
失神之際,溫末忍不住多喝了兩杯甜酒。
腦袋暈暈沉沉,偏偏膀胱不怎麼爭氣,掙紮著要一瀉千裡。
溫末謝絕了幾位小姐的好意,獨自跟著引路的丫頭,去解決這私房事兒。
隻是回來的路上,迷了路。
方才的小丫頭引到半路,便被另一位客人喚走了。
溫末踉踉蹌蹌,扶著牆,全憑感覺,摸索著來時路。
迷蒙的杏眸,撞進了熟悉的雅間。
屋內寂靜無聲,原本嘰嘰喳喳的幾位世家小姐都不知道去了何處。
“白承靈?”
“左枝?”
“王似婧?”
“人呢?”
“都到哪兒去了?”
溫末晃晃悠悠,支著正中的酒桌緩緩坐下,一手撐著下巴,眼中是無限惆悵。
“都不等我。”
“真是酒肉之交。”
溫末罵著罵著,順手撈過桌麵上的瓷瓶,直直對著嘴,就喝了起來。
這酒味道並不似剛才的甜軟,反而帶著幾分熱度,辣的溫末感覺喉嚨直冒煙。
“這群家夥,背著我喝這麼好?”
溫末眯著眼,沉默半晌,才發出了感慨。
而後毫不猶豫地,再次舉瓶。
“溫小姐。”
“在下的酒,好喝麼?”
清冽的男聲似是含著隱隱的笑意,幽幽出現在溫末身後。
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明,溫末飛快地朝後看去。
隻見男子長身玉立,白衣翩翩,墨黑的長發被精致的玉冠包裹,分外好看。
黑眸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見溫末直勾勾盯著他,俊俏的臉頰不緊不慢湊近,溫熱的呼吸,儘數噴灑在她臉上。
“溫小姐總是盯著我看。”
“不知是裴某長相奇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