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跪著的人渾身顫抖，低垂著眉眼，不敢再開口。
“帶路。”
男人森冷的聲音出口，女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起身，朝樓下走去。
暗室內，淩亂一片。
那幾個眼神空洞的女子身上衣衫散亂，露出皮膚上的點點青斑。
枯瘦的臉上，嘴巴皆是大大張著，看起來尤為嚇人。
胳膊雙雙舉起，齊齊對著一個方向。
便是殿中，那個泡著男人的玻璃長櫃。
屋子中，站著兩個全身黑衣的男子，顫抖著，對來人行禮。
“裴大人！”
裴青辭視線掃過一眾人，淡淡開口。
“製藥的巫醫呢？”
“哪兒去了？”
“回大人。”
“近日藥量用的有些大，巫醫大人外出購藥，還未歸來。”
方才通報的女子小心翼翼的開口，深怕說錯了話，遭到責罰。
“今日是誰值守？”
站在一側的兩名男子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猛地跪倒在地。
“回大人”
“是是我們”
“怎麼回事？”
裴青辭耐著性子開口，黑眸卻淩厲的睥睨著兩人。
兩人脊背一僵，慌張的開口。
“回大人！”
“方才我們正準備同往日一樣。”
“每個都檢查一遍。”
“剛走到那男人麵前。”
“他突然就撲了上來，死死的貼著那麵玻璃。”
“就這樣直勾勾盯著我。”
“那雙手死命的拍著玻璃櫃，想跑出來。”
“奴才害怕的緊，就”
“就叫了一聲”
“然後那男的眼眸突然開始流血。”
“那雙眼睛裡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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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及此，男子眸中全是驚恐，斷斷續續的說不下去。
旁邊瑟縮的另一個身影，猛地抬頭，繼續說道。
“奴才聽到他突然叫，嚇了一跳。”
“正要斥責他。”
“突然發現。”
“周圍那些女子開始躁動。”
“她們張牙舞爪的揮手。”
“死死抓著奴才的衣裳，那些大嘴張著，要把奴才吃了！”
男子扯了扯破爛的衣袖，以及外袍，示意裴青辭看。
黑衣上，道道尖銳的抓痕明顯。
“差一點！”
“就在她們撲上來的時候，那個男的又開始打玻璃櫃。”
“然後那些女子就像是知道了什麼。”
“全都朝那隻櫃子跑了過去。”
“同那個男子一樣。”
“死命的捶著玻璃。”
“奴才慌忙逃了出來”
“便讓春姑娘來上報了”
聞言，裴青辭眸色一深，邁步朝裡走。
月白長袍掠過猙獰的幾雙手之間，直達櫃前。
隻見皮膚被泡的發白的男人，睜大了雙眸。
無神的瞳仁充斥著血紅，嘴巴張的極大，嘴角幾乎裂開，隱隱可見鮮血。
十指仍舊死死粘在玻璃上，用力擊打玻璃的指尖，此刻磨損的麵目全非。
那一櫃子淡黃的藥液，此刻充斥著詭譎的絲絲紅色。
“為何沒挖了他的眼睛？”
裴青辭冷冷開口，眸光淩厲的掃過人群中那位女子。
“回回大人”
“巫醫說，男子體質特殊，需泡夠七日，才能去除雙目。”
“否則”
“恐怕”
“難以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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