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之的雙眸猛地瞪大，不可置信的看向溫父。
“主上是說。”
“那位殿下。”
“就是嘉赫公主！”
溫父臉色晦暗，側身立在一旁，無聲點了點頭。
“主上。”
“還有一事”
“奴家不知”
“說。”
溫父抽回了思緒，視線看向顧之之，示意她繼續。
卻見她神色僵硬，欲言又止。
“方才。”
“那密室中的傀儡突然暴亂。”
“奴家便自作主張”
“進去摻了一腳”
女子語氣淡淡，聲音壓得極低，細若蚊蠅。
“什麼？！！”
果不其然，溫父瞳孔一縮，雙手忍不住前伸，緊緊扣住了顧之之的肩膀。
女子的臉頰被強硬的抬起，眸中卻滿是堅定。
“顧之之。”
“先前我如何告誡你。”
溫父臉色黑沉，精明的眼眸，此刻滿是嚴厲。
“你真以為那裴青辭是個好人嗎？”
顧之之卻絲毫不懼，直對上溫父的厲眸，淡淡一笑。
“奴家知道。”
“隻是”
“顧之之！”
“主上。”
“隻有親臨其中，才能找到弱點，一擊製勝。”
“這是您教我的。”
顧之之眼中，熠熠生出光芒。
肩頭緊握的雙手驀的一鬆，溫青複雜的視線，瞥過女子頸間，那個青紫的指印。
他知道，自己再勸也沒有意義了。
“之之。”
“當初買下你時。”
“你不過，到我腰間。”
“小小的年紀，卻隻有一張冷臉。”
“被人欺負了不會喊，不會還手。”
“隻知道惡狠狠盯著人家。”
“想把人嚇跑。”
“這些年，你一直為我做事。”
“一開始，雖是為了玉璽。”
“但如今。”
“我早已將你當作是溫末一般看待。”
“我知道。”
“失去雙親的痛苦。”
“常人無法理解。”
“但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目。”
“將自己困於牢籠。”
顧之之心中一震，猛地抬頭，看向那個燈影晃動間，高大的身影。
喉間乾澀，一時難以發聲。
“嘉臨。”
“還在等你。”
話畢，溫父不再多言。
背對著顧之之的身影顯得格外肅穆，顧之之突然升起一陣悔意。
喉頭滾動，久久，才乾澀出聲。
“主上。”
“無論如何。”
“之之都不會與你為敵。”
“哪怕要用性命去換。”
“之之，在所不辭。”
一語落下，溫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響亮的叩地聲。
再轉身，屋內早已空無一人。
這一夜，裴予睡得極不踏實。
胸膛之中，沒由來跳動的劇烈，惹得他心煩不已。
裴予煩悶的起身，腳步輕點，便上了屋簷。
盤腿坐在屋脊之上，迎著夜風，努力調息。
“也不知道西北的情況怎麼樣了？”
“沒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