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
“溫子昂他們什麼時候搬走的?”
溫母疑惑的開口,雙手被李嬸緊緊攥著,聞言,李嬸臉上滿是憤慨。
“你們不知道。”
“溫子昂欠下賭債跑了。”
“留下溫夢母女倆孤兒寡母的,連這座宅子,都讓人搜了個乾淨。”
“賭坊的老板見溫夢長得水靈,便強行把她抓去,做了通房。”
“後來,便沒有消息了。“
“隻聽那家采買的丫鬟說過。”
“溫夢手段高明,沒多久便有了身孕。”
“眼下寶貝著呢。”
“你們若要找她。”
“便去賭坊後麵那座大宅子找便是。”
李嬸繪聲繪色的講完,便挎著自己的小籃子,匆匆道彆。
溫母與溫青相視一眼,並未開口。
兩人沉默的將老宅收拾了一番,添置了些物品,天色便黑了。
寂靜無聲的房間內,誰都沒有開口。
一夜難眠。
皇宮之中,燈火通明。
皇後突然薨逝,消息傳到百官家中時,已是夜晚。
賀知舟身著白衣,神色冷淡,叫人看不出情緒。
左枝顫顫站在他身側,指尖緊緊攥著賀知舟身後的衣角。
唯有大殿中,一道淒厲的女聲,大聲的哭喊著。
王似婧已經哭紅了雙眼,不顧勸阻,趴在那隻水晶棺上,顫抖著去觸碰那張已經被裝飾端莊的臉。
紅唇烏發,妝容濃豔,一身金黃的華服著身,皇後頭戴著精致的鳳冠,無聲躺在其中。
“他們騙人對不對?”
“姐姐。”
“你還活著對嗎?”
“你是同婧兒開玩笑的是嗎?”
“姐姐!”
“我們不玩了好不好?”
“婧兒以後都聽你的話。”
“婧兒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了。”
“我們姐妹倆好好待在宮裡。”
“好不好?”
女人嘴角微彎,看著慈祥無比。
王似婧這才發現,她意氣風發的姐姐,不知何時也有了幾根白發。
她再也不會打她了。
再也不會罵她了。
同樣,她最後的後盾。
沒有了。
王似婧無力的癱軟在地,這時,一位身形憔悴的婦人,步伐虛浮的走了進來。
正是元夫人。
“梨兒”
“我的梨兒”
元夫人口中喃喃,指尖觸及皇後涼透的肌膚,不可置信的縮回了手。
隨即,目光落在一旁的王似婧身上。
眼中升起怒意,元夫人高高抬起的手,狠狠打在了王似婧臉上。
“為什麼?”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元夫人厲聲喊著,步伐一點點靠近摔倒在地的王似婧,臉色黑沉。
“母母親”
“彆叫我母親!”
“你不配!”
“你這個賤人生的野種。”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元夫人的神色逐漸癲狂,雙手緊緊捏住了王似婧的肩膀,指尖已經嵌入了她的皮膚。
王似婧不自覺發出痛苦的悶哼。
眼見裡麵鬨得厲害,賀知舟這才走了進來。
“夠了。”
“皇後是自儘的。”
“與他人無關。”
低沉的男聲落下,元夫人這才消停了些。
隨即爬回了那隻棺槨旁邊,低低哭著。
裴家趕來時,各家大人也到的差不多了。
恭敬地參拜過後,便來到聖上和太後麵前。
“陛下,節哀。”
“太後娘娘,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