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漸白,有清脆的鳥鳴傳來。
溫末想要舒展四肢,卻觸及了一片溫熱的胸膛。
伸展的動作一僵,溫末不可置信的朝旁邊看去。
這才發現,夢中的惡人照進現實,正躺在她的身側,呼吸勻稱。
白色的衣衫,領口大敞,壁壘分明的肌膚,寸寸暴露在空氣中。
直到溝壑清晰的腹前,才欲掩還羞的微微收攏。
溫末不自覺喉間滾動,杏眸落在那處,便收不回來了。
才剛剛清明一點的思緒,又因為這一幕,變得混沌。
“好看嗎?”
剛醒的男聲,帶著獨特的磁性,在溫末耳邊響起。
溫末隻覺得耳尖酥麻,心尖泛起一陣癢意,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嗯。”
“噗————”
話聲落下,男人忍不住莞爾。
低低的笑聲在室內響起,溫末終於回過了神。
隨即,臉頰仿佛火燒火燎一般,熱燙起來。
差點要伸上去的手指飛速抽回,身影朝後挪了幾步,直到脊背觸及了牆壁才停下來。
溫末警惕的看著笑容燦爛的男人,唇間顫抖著開合。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怎麼進來的?”
“你進來做什麼?”
連環的問題砸向男人,卻見裴青延笑容不減。
緩緩起身,端坐在溫末麵前。
胳膊抵在膝上,裴青延一手支著腦袋,好整以暇地看著溫末那副慌張的模樣。
隨即,低笑著開嗓。
“末兒好多問題。”
“讓我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男人臉上,是一副懊惱的模樣。
本就半敞的白衫,此刻順著他的動作,滑落的更為徹底。
裴青延卻並不在意,狀若思索了一陣,輕聲開口。
“昨夜。”
“末兒不是讓我。”
“來付房錢嗎?”
男聲一頓,裴青延無辜地看向角落裡的溫末,言之鑿鑿。
“房門沒鎖。”
“我便來了呀。”
話落,溫末身形一僵。
杏眸一閃,慍意逐漸浮上麵龐。
“我讓你付房錢!”
“是銀子!”
“白花花的銀子!”
“不是這個房錢!”
溫軟的女聲此刻帶著羞惱,落在裴青延的耳中,卻覺得止不住的動聽。
裴青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隨即大手輕巧拂過白衫,故作正經的將衣服拉了起來。
“是我會錯意了。”
“原來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男人無聲的歎了口氣,隨即緩慢的起身,離開床榻。
一番話語說的遺憾不已。
就在溫末暗暗鬆了口氣的時候,離開的男人,再次不緊不慢的轉了回來。
溫末奇怪的看著他一點點靠近。
而後微微俯身,雙臂撐在床沿,笑容不明。
“做做什麼?”
杏眸躲閃的朝旁邊瞥了瞥,溫末不自然的開口。
卻換來男人一聲輕笑。
“可是。”
“你已經看過了。”
“總不能白看吧?”
話語中,憋著十足的壞意。
溫末心中無語,隻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
好不容易壓下那股子怒氣,溫末扶了扶額,沉聲開口。
“行。”
“昨晚免了”
“不要。”
未等她說完,男人的反對驀然響起。
溫末狠狠掃了他一眼,卻見裴青延黑眸一閃,一點點湊近,勾唇開口。
“還有一事。”
“需要你。”
溫末狐疑的看著他,直到被帶上了馬車,男人也沒有說到底是什麼事。
“你要帶我去哪?”
聞言,對麵的視線落在溫末身上,裴青延這才低低吐出了兩個字。
“宮裡。”
“去那兒作甚?”
“皇後死了。”
馬車內,瞬間陷入了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