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神色一怔,不可置信的捏緊了手中的信紙。
隨即飛快地下樓,要去追裴青延。
來時,是裴予駕的車。
此刻,馬車仍在原地,宋謹騎來的那匹駿馬,卻不見了。
裴予飛快地掉轉馬頭,準備追上即將出城的人,卻見宋謹一個閃身,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裴予奇怪的看了看他,韁繩抽動,遲疑的開口。
“宋太醫,你這是?”
聞言,宋謹眸中一閃,義正言辭道。
“青延身上有傷。”
“我同你們一塊兒去。”
話落,裴予不再猶豫,韁繩一甩,馬兒立刻飛馳而去。
此刻正是出城的時候,城門口圍堵了好些車馬,讓人想過都擠不過去。
裴青延隻身匹馬,倒是走在前麵,隻是苦了後麵兩人,被嘈雜的人聲和叫罵聲圍繞,遲遲難動一步。
“時辰已到。”
“各位請回,明日再出城吧。”
厚重的城門緊緊關上,將人群都攔在了裡麵。
看著官兵嚴肅的樣子,眾人隻能自認倒黴。
有些激進的想硬闖的,看見了刀劍,也都悻悻的走了。
擁堵的城門口,瞬間清淨了。
裴予想去求情,卻連城門都沒靠近,便被一柄長劍抵住了喉結。
“今日不能出城了聽不懂嗎?”
官兵冷冷睨了他一眼,手中動作毫不留情。
宋謹見狀,慌忙走了出來,訕笑著將裴予拉了回來。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我這兄弟他有些急。”
“我們這就走,這就”
“宋太醫?”
那人看見宋謹,眸中一閃,不可置信的喚了一聲。
宋謹這才仔細打量起他,笑著應付。
“大人辛苦。”
“不如在下請各位喝酒,就當是賠罪了。”
宋謹一番話說的動聽,聞言,那位官兵笑得開懷,忙不迭地開口。
“宋太醫太客氣了。”
“爾等怎敢讓您請。”
“該是小的來請。”
“哎呀,都是兄弟,不礙事兒。”
“我做東,青韻樓。”
“一會兒都過來啊!”
“好好好。”
那位官兵欣喜地應著,說完,便朝著城樓上駐守的幾人走去。
裴予皺著眉看宋謹那副諂媚的模樣,一時不解。
直到宋謹雙頰通紅的攬著那個雙眼迷離的人來開了城門,這才明白過來。
“哎呀,這過了時間還讓我們出城,不會連累你吧?”
宋謹故作擔憂的說著,卻見那個官兵用力拍了拍他的雙肩,大著舌頭開口。
“沒沒事兒”
“你不說我不說”
“沒沒人知道!”
話落,官兵腳步虛浮的朝著城樓上走去,不多時,緊閉的城門,便打開了。
裴予震驚的看著宋謹的一番操作,一時都忘了要趕緊走。
還是宋謹急急上了車催促,這才渾身麻木的甩甩韁繩,衝出城門。
郊外的夜晚格外寂靜,樹叢幽深,不知名的鳥獸叫聲低,陣陣傳來。
裴予神色緊繃,快馬加鞭的同時,還要四下觀察,有沒有異象。
宋謹被灌了幾杯酒,此刻腦袋正暈著,被顛簸的馬車一撞,險些要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