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啊。”
“你其實。”
“不認識路對吧。”
宋謹摸了摸路邊,那棵被他綁了布條的大樹,終於肯定的看向身旁,同樣沉著臉的男子。
裴予無聲的看了看他,若無其事的轉身,朝那個分岔路口走去。
兩道路口都有車轍,也有馬蹄印,也有腳印。
但無論他們選擇哪條,最終,都會回到這個圈子。
夜色黑沉,周圍的巨樹,像是被賦予了靈魂,張牙舞爪的朝他們揮舞。
蕭蕭瑟瑟的響聲,如同悲鳴,聲聲劇烈。
宋謹隻感覺周身越發森冷,忍不住抱著雙臂,朝馬車逃去。
“快走!”
“不管去哪,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宋謹開口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意。
聞言,裴予最後看了那些古怪的樹叢一眼,這才翻身上馬。
“不許動!”
悉悉索索的聲音,自樹叢間傳來。
幾道黑影猛地竄出,將馬車包圍。
說是包圍,其實不過五六人的模樣。
幾人凶神惡煞的開口,手中的大刀,在月色反照下,亮的晃眼。
裴予心中一驚,抓著韁繩的手,不自覺收緊。
車內寂靜,宋謹顯然也聽到了這聲囂張的叫喊,卻沒有動作。
見他們不反抗,幾人更是得意。
大刀明明晃晃轉著,步步緊逼至兩人麵前。
刀光晃過臉龐,裴予看見為首那人臉上,有一道長疤。
一直從鬢角劃至下頜,無比駭人。
“你。”
“給老子滾下來。”
男人的刀刃,架在裴予脖子上,惡狠狠開口。
裴予冷冷看他,那刀刃便寸寸挪動,劃開了血花。
眼見鮮紅順刀而下,男人的臉上,興奮湧動。
刀刃抵得越來越緊,裴予無法,隻能順從的下了馬。
“去看著他。”
“是!”
冰涼的大刀都沒離開幾秒,便有另一把,重新抵上。
為首的男人動作不停,刀尖挑開飄搖的車簾,目光貪婪的看向馬車深處,那團黑影。
“沒記錯的話。”
“裡麵坐的,是我們高高在上的溫家大小姐吧。”
輕佻的男聲落下,宋謹渾身一震,淩厲的目光,掃向那個半露的身影。
男人卻沒有意識到,仍在不懷好意的說著。
“實在冒昧。”
“有幸,竟能在這裡與小姐重逢。”
刀尖落在車前踏板,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男人粗糙的手指代替了刀尖,撩起那扇車簾。
隨即,一張醜陋的臉,邪笑著湊了過來。
“真可惜。”
“美人兒吃了迷藥。”
“都沒法敘舊”
“啊!”
一聲慘叫突兀的響起,隻見那個言行汙穢的男人緊緊捂著臉,毫無防備的朝後退了幾步。
“好你個溫末!”
“竟然敢用腳踹老子!”
男人堪堪穩住身形,立即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
“居然沒被迷暈。”
“那倆個老不死的果然不靠譜。”
急躁的步伐再次逼近,那把穿透木板的大刀,被他猛地拔起,連帶著踏板,也應聲而碎。
車簾被無情扯下,透過狹小的門框,宋謹看到了被逼跪在地的裴予。
未等他反應,長刀便直逼眼前,離眉心,隻剩一指距離。
男人惡心的話語,還在繼續。
“沒暈也好。”
“老子可不喜歡玩沒有反應的女人。”
油膩的聲音,傳進宋謹耳中,隻讓他感覺渾身不適。
腦袋微微偏開刀尖,手指,已經觸上了腰間的小瓶。
“踹我是吧。”
“待會兒叫的不夠騷。”
“老子可不會放過你。”
話落,門口的暗影不再徘徊,興奮地鑽進車廂。
男人動作粗魯,毫不猶豫地撲向人影,將他的衣衫,撕扯得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