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溫末臉紅撲撲的打開房門,一眾人影,齊刷刷的朝裡倒來。
“哎呀!”
宋謹首當其衝,率先做了肉墊。
所幸後麵的人身手敏捷,都扒住了門框。
“今天天氣真不錯~”
溫父不自然的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轉著腳步離開。
“誒!我鍋裡還燉著粥呢!”
“我幫你!我幫你!”
小翠和裴予一拍即合,慌慌張張的往外衝。
顧之之沒有說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溫末,意味深長的走了。
倒是宋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急急追上她。
消失前,宋謹滿眼敬畏的衝她豎了個大拇指。
門前看戲的一眾人,瞬間隻剩下溫母一人。
她淡淡瞥了溫末一眼,隨後不緊不慢的轉身,順著溫父離開的方向走去。
“去把溫夢埋了。”
大清早,溫父便去定了隻棺材。
溫夢一家作惡多端,也沒什麼親眷。
唯有溫父這個親兄弟,還遭受了他們的毒害。
溫父本不想做這個好人,畢竟那段非人的日子,他連想都不敢再想。
隻是溫末堅持,不為溫夢,也想為那個無辜的孩子,找一處歸宿。
於是一切從簡,免了那些祭祀禮儀,就將兩人葬在了溫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身邊,有了兩個新的土包。
想來,便是溫夢的父親母親。
溫夢甚至沒給他們立碑,就這樣光禿禿的,很清寂。
一點不符合他們在世時,那股囂張跋扈的勁兒。
溫末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卻又有些難過。
倒也不是為了溫夢一家,隻是可憐那個孩子,運氣不好。
溫父擦了擦溫老太太碑上的灰塵,為她點了炷香。
蒼老的眼眸紅彤彤的,他雖不說,他們也都知道,他對溫老太太的一片孝心,天地可鑒。
生前,溫老太太便一心偏著溫夢一家。
死後,便也讓他們團團圓圓,算是圓滿。
三人恭敬地對著這整整齊齊的五個土包上了香,便功德圓滿的走了。
至於為什麼不把孩子和溫夢埋在一起。
自然是覺得,她不配。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三人急匆匆的趕回溫府,天卻又晴了。
深秋的天氣,當真古怪難測。
溫末看著自家的老方桌前,整整齊齊的圍滿了人。
一下子,竟忍不住笑了。
宋謹天天粘著顧之之,連吃飯也不放過她。